宋惕守喘息着说道:“查…查出凶手…还有…还有我的江西清吏司郎中一职……”他眼中满是期盼:“那日燕王府的人说…折子已经递上去了…很快…很快就能批下来……”宋惕守的呼吸愈发急促,眼中满是焦急之色。“让我…我等着好消息…有人邀我饮酒,我一高兴…便…便应邀去了……”他艰难地回忆着:“在…在酒楼被人打晕…醒来…就在巷子里……”宋惕守越说越激动,气得眼眶泛红,语气中充满了悲愤:“一群…蒙面人…把我打成这样……”他紧紧抓住宋昭月的手:“昭月…你…去求燕王…帮我…保住…官职,我伤好了就……就可以上任。”白瑾和朱缨站在一旁,将眼前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满是对自家娘娘得佩服。当宋惕守话音刚落,两人便对视一眼。白瑾上前一步,轻柔地扶住宋昭月颤抖的肩膀,温言劝慰道:“娘娘,您这病刚好没多久,御医千叮咛万嘱咐,不可大喜大悲,需静心调养,切莫伤了身子。”朱缨也忙上前,从另一侧扶住宋昭月,关切道:“是啊,娘娘,您可得多为自己的身子着想。”宋昭月顺势倚靠在白瑾身上,螓首低垂,泪珠仍断线般滑落,低声啜泣道:“父亲……他伤得这般重……”语气里满是无尽的担忧与悲痛。柳氏见状,心中暗喜,面上却堆满了关切,也忙劝道:“是啊,娘娘,侯爷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好起来的,你莫要太过伤心,伤了身子。”“妾身与杰明、杰希都在这儿呢,定会尽心尽力好生照料侯爷,娘娘您尽管放宽心便是。”宋杰明和宋杰希听闻母亲所言,忙不迭地点头附和:“是啊,娘娘,父亲就放心交给我们兄弟俩,您只管安心。”宋昭月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向柳氏母子三人,哽咽道:“母亲,大哥,二哥,父亲就拜托你们了。”她拿帕子拭去眼角的泪珠,轻声道:“我带了些上好的药材和补品来,希望能对父亲的伤势有所帮助。”白瑾和朱缨连忙从身后的侍女手中接过几个锦盒,打开来,只见里面盛满了珍贵的药材和补品,散发着淡淡的药香。柳氏眼中闪过一丝满意,连忙说道:“多谢娘娘费心,有了这些好药,侯爷的伤势必定能好得更快。”宋昭月一行人刚从宋惕守的院子出来,正欲前往福寿院探望老太太。斜刺里却见宋明烟带着侍女,脚步匆匆而来。宋明烟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敛衽行礼,恭恭敬敬道:“妾身见过娘娘。”宋昭月心中不禁诧异。这宋明烟向来张扬跋扈,这还是头一回见她这般恭敬有礼的模样。眼下这般瞧着,宋明烟脸上没了往日的嚣张气焰,眉眼低垂间,竟还多了几分楚楚动人的娇弱之态。“免礼,起来吧。”宋昭月微微抬手,轻声说道。宋明烟依言起身,低眉顺眼地说道:“听闻父亲受伤,妾身特来探望。”宋昭月微微颔首,“父亲伤势颇重,你且去看看他吧。”柳氏在一旁瞧着,连忙开口说道:“烟儿,娘娘刚探望过你父亲了,这会儿我们正要去福寿院,你先去看看你父亲。”宋明烟并未应下,反倒抬起头,用满含哀求的眼神望向宋昭月,欲言又止,脸上神色满是犹豫。她贝齿轻咬下唇,终是鼓起勇气,低声请求道:“娘娘,妾身……妾身有要事想禀告娘娘,不知娘娘可否移步片刻?”宋昭月看着宋明烟满含哀求的眼神,心中疑惑。她眼尖地发现宋明烟右边额角发际线处,隐隐透着极小一块青色,似是淤青的痕迹。柳氏见宋昭月眉头微蹙,怕女儿又惹怒宋昭月,不禁心中一紧,再次催促道:“烟儿,有什么话晚些再说也不迟,你先去看看你父亲要紧。”“娘娘……”宋明烟再次哀求地唤了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妾身……真的有要事禀告。”宋昭月见她这般坚持,便点头允了。柳氏见宋昭月应允,本还想再劝上几句,但瞧见宋明烟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又似是想起了什么,终究还是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她微微欠身,提议道:“不如就去娘娘出阁前的院子吧,那院子还保留着原样,清净又熟悉。”宋昭月神色淡淡,轻声说道:“母亲有心了。”宋昭月踏入久违的闺房,一股淡淡的兰香萦绕鼻尖,记忆的闸门仿佛瞬间开启。雕花木窗,轻纱幔帐,妆奁镜台,一切如旧,却又物是人非。她移步至榻前落座,白瑾和朱缨默契十足,分立于她的两侧。宋明烟则拘谨地坐在一旁的绣凳上,小心翼翼地只占了半边座位,身姿僵硬,一举一动都透着浓浓的不自在。“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宋昭月收回飘远的思绪,目光落在跟前宋明烟身上。宋明烟不安地绞着帕子,怯怯地抬眼,瞥了眼白瑾和朱缨,欲言又止。犹豫片刻后,她才压低声音,嗫嚅着说道:“娘娘,可否……让她们先退下?”宋昭月轻轻摇了摇头,“她们皆是我心腹,无需避讳,你但说无妨。”宋明烟闻言,深深吸了一口气,似是下定了决心,鼓起勇气说道:“娘娘,妾身……妾身听闻,安王和赵王遇刺了……”宋昭月的目光骤然一凝,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这消息,你从何处得知?”安王和赵王遇刺的消息,被景熙帝严密封锁,知道的人寥寥无几。宋明烟深居简出的高门妇人,她的夫婿也不过是个尚未出仕的公子哥,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如此机密的消息。即便英国公知晓此事,也绝不可能将这等秘辛告知宋明烟。一瞬间,无数猜测在宋昭月心头闪过。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宋明烟的神情,试图从她细微的表情变化中,捕捉到一丝蛛丝马迹。:()我靠美貌躺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