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琰见劝说无效也就乖乖闭了嘴,只是他心中更加奇怪了,难道东方泋之前和她母妃真的不认识吗?怎么两个人的关系可以到达如此亲密的地步了?那个地方是谁都能坐的吗?就连他都没坐过好吗?
而梅长苏呢?梅长苏只能在两个女人的双重注视下,老老实实的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等待静妃诊脉。
东方泋此时也走了过来,配合着静妃将他的袖子拉了上来,露出半截同样白皙的手臂。
“泋姑娘。”感觉小臂冷飕飕的梅长苏开口,“我只切个脉而已。”
“静姨请随便切,想切哪里切哪里。”东方泋不理梅长苏,反而笑眯眯的对静妃说道。
而此时的静妃呢?她觉得东方泋简直太贴心了有没有!她一直想找机会看看梅长苏手臂上的痣,结果这丫头就已经把袖子撩起来了,而且还不会让人起疑心,不得不说,现在的静妃看东方泋真是越看越满意,都想收做自家闺女了……
“我只切手腕就好。”静妃看完了自己想看的,示意东方泋可以放下了。
“好的。”然后东方泋听话的将梅长苏的袖子放到了手腕处。
所以,她其实是静妃娘娘派来的卧底吧?梅长苏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静妃将手轻轻的压在梅长苏的脉搏上,仔细的体会梅长苏体-内的情况,没过一会儿,静妃娘娘的眼眶就红了。
“他的情况很不好吗?”东方泋皱眉,她明明觉得应该还不错啊!?
“不,我很欣慰。”静妃擦了擦眼角的泪,转头看向东方泋,“真是辛苦你了。”
“没事,我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真正辛苦的是救他的大夫。”东方泋将静妃搀扶了起来,拿出手帕给她擦眼泪。
“他的情况比我想的要好多了。”静妃娘娘再度开口的时候,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平静,“鹿血还是有效果的,可以适当的喝一些,不过就像你说的,不宜进补过量。”
“嗯嗯,我也是这样打算的。”东方泋点点头,扶着静妃又坐了回去。
梅长苏和萧景琰就这样坐在那儿,看着两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萧景琰是完全不懂得这些人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每个人都好像很熟的样子,而他就跟个陌生人一样?反观梅长苏那边呢?他忽然觉得有些庆幸,东方泋的存在让他完全有了应付萧景琰的借口,也让萧景琰对他少了许多怀疑,看似一切都很完美。
“景琰,你带着苏先生先回去休息吧,我还有几句贴心话想和小泋说说。”静下心来的静妃忽然开口,既然留下梅长苏不合适,那么和东方泋说说也是一样的。
“母妃,景琰一直有个疑问,您跟泋姑娘以前是否认识?”见静妃单独留下东方泋,萧景琰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耿直的劲头又上来了,不管不顾的就开了口。
“我曾经一直想要一个女儿。”静妃娘娘如是说。
“我也许久没有一位像静姨这样贴心又慈祥的长辈了。”东方泋真诚的说到。
萧景琰倏地就感到心塞了,所以,他,萧景琰,性别男,其实是个错误吗?
送走了萧景琰和梅长苏,静妃终于可以卸下伪装好好的问一问梅长苏的情况了。
“他真的面目全非了。”静妃说着说着眼眶又红了,“他的父母要是知道他受了这么多的苦……”
“可他毕竟活过来了呀。”东方泋继续给静妃擦眼泪,这位娘娘也是太不容易了,尤其还有个那么蠢的儿子。
“你能不能劝他好生养着,什么事都不要再管?宫里有我,还有景琰,我去替他做,我去替他完成他的心愿。”静妃说着说着突然激动了起来,她使劲抓着东方泋的手,红着眼睛看着她。
“静姨啊,难道你还想再杀死他一次吗?”东方泋幽幽的叹了口气,她又何尝不知道静妃的心意,可是这个事情,除了林殊自己,没有人能够帮他。
“可是,可是……”静妃自然明白东方泋的意思,可是她就是忍不住要掉眼泪,那个孩子到底做了什么错事,要让他承受这样大的痛苦?
“静姨,他是从地狱里爬回来的男人。”东方泋搂着静妃的肩膀,慢慢说道,“他用了十二年的时间筹谋布局,这十二年里,洗刷冤屈这个信念一直支撑着他,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洗刷他们林家的冤屈,您不能拦着他,也拦不住他,任何一个人都拦不住他。”
“他承受了巨大的痛苦,让自己拥有了人的样貌,让自己再次拥有了说话的能力,他宁可舍弃长久的寿命,然后他回来了,回来为他林家洗刷冤屈回来帮助景琰荣登大统,他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不能回头,也无法回头了。”东方泋的声音很轻,也很温柔,她拍着静妃的肩膀,语气坚定,“而我们能做的,就是帮助他完成他想做的事情,这一点,我想静姨比我更明白吧?”
“我明白,我当然明白。”静妃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她长舒口气缓缓说道,“你放心,有我在,自然会护他周全。”
“还有一个酥兄最担心的事情,也是他不满我将他真实身份告诉您的原因。”东方泋点了点自己的额头,一脸的无奈道,“您千万不要将他的真实身份告诉萧景琰。”
静妃闻言便沉默了。她自然知道自家儿子的脾气秉性,不告诉景琰,那么也就意味着,梅长苏在他那里得不到应有的信任与待遇,甚至会像上次那样,发生令人不愉快的事情,他们之间的间隙,只有让萧景琰知道梅长苏是林殊才能够化解,所以静妃一直在犹豫,犹豫要不要将梅长苏的身份告诉萧景琰。
“静姨你是不是担心他俩会像上次一样被人挑唆然后再度产生隔阂?”东方泋见静妃犹豫不定,便知对方心思,于是笑道,“放心吧,我已经敲打过他了,相信以后就算发生同样的事情,靖王殿下也会三思而后行的,所以,静姨你大可放心,况且酥兄也是不会怪靖王殿下的。”
“那以后就劳小泋费心了。”静妃别无他法,只得无奈妥协,况且,如若东方泋的法子能够让景琰的脑袋开窍,倒也是一件好事。
“不费心不费心,我只是单纯的觉得虐虐未来的太子,感觉很爽而已。”东方泋开心的说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