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震惊之余,脑袋里同时充满了疑惑。
因为这能力来得实在过于莫名其妙了,且毫无预兆。
她努力在身体的原主人林听的记忆当中搜索,发现伤口很快愈合这类情况从未出现过。
突然想起什么,她从洗漱间快步走出,来到了醒来时躺着的地方,目光四处逡巡,很快停留在了旁边那张用来吃饭的餐桌桌角上。
这张餐桌是用色泽很暗的不知名金属搭起,呈长方形,余初蹲到那个桌角边仔细看,果然发现了一块暗红色的血迹。
这是林听当时撞到脑袋的地方。
余初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额头很完好,没有任何伤口,甚至连肿包都没有。
如此看来,这具身体惊人的伤口恢复能力,是从她撞到脑袋……或者说,从余初穿越过来以后才具备的?
有点细思恐极。
余初发了会儿呆,然后用力甩了甩脑袋,决定先去洗漱睡觉。
一切等明天醒来再说,说不定明天早上一睁眼,她就发现,原来今晚遭遇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荒诞的噩梦呢?
她自我催眠地想着,推开了房门,走进了林听和妈妈林音一起使用的唯一一间卧室。
房间的灯光和外面一样昏暗,但是小小的房间收拾得很干净,那张不算大的床上,被褥还维持着先前林听挣扎起来时的凌乱状态,床头摆着一只布偶兔子,靠窗的地方还有一张安乐椅和一张小圆桌。
她把自己摔进床里,拉过被子蒙住脑袋。
“我就睡一觉,要是醒过来的时候还是老样子,我就接受现实,认真想办法!”
她对自己说着,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
“热辣情歌”酒吧的歌女安娜住在废弃大楼的五楼,她在凌晨四五点左右才下班回家,然后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噩梦里不是那些尸体就是胡乱扫射的子弹,还有那该死的黑熊大笑的嚣张脸孔。
她还梦到自己的胳膊被黑熊硬生生撕扯了下来,然后是腿,白森森的骨头和血肉满地都是。
身后是黑熊越来越近的笑声,她绝望地在满地血肉里挣扎爬行,终于抓住了一个人的双腿。
宛如溺水之人抱住了最后一根浮木,她满含希望地抬起头。
却看到戴着黑色口罩,罩着兜帽的少女双眼冷漠地朝她举起了手里的手。枪。
嘭!
咚咚咚!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的声音将她从噩梦中惊醒,她满头大汗,然后长长呼了口气。
原来是梦,吓死人了。
她看了眼终端上的时间,发现才早上八点多。
按照日常作息,她都要睡到下午两三点,然后起来随便洗漱吃个饭,再化妆打扮一下,就可以准备去酒吧接着上班了。
咚咚咚!
咚咚咚!
烦死人的敲门声持续不断,丝毫不停。
本就被噩梦折磨得差点精神衰弱的安娜咒骂了无数声未果,带着满身的起床气,赤着脚愤怒地走到房门口,一下拉开了房门。
“要死啦一大早的敲你——”
她的咒骂戛然而止。
门口,戴着黑色口罩,穿着一件略显宽松的黑色外套的少女正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
安娜猛地打了个哆嗦。
她的噩梦,也许好像可能……还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