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猫玉琢可以是被谢裕一踢,没有尊严地跑了出去。
而他,则是要堂堂正正地主动走出去。
谢裕出来的时候,喜袍穿得凌乱,整件衣裳都好像是被人在水里蹂躏了一边,皱巴地不成样子。
“哎呦我的殿下!您这喜袍,怎么这样了!还有您这嘴角,怎么突然破了!”
一直等在门外的梁顺立刻捶胸顿足地喊道。
“梁伯。”
谢裕犀利的眼风突然扫来,刚说出口的半截话又是戛然而止。
梁顺总觉得今天的殿下格外不同,特别是一双眼睛,盯着他心中发毛。
梁顺里面四十有余,自以为跟着谢裕见识了大风大浪,到头来还是不争气地咽了口口水,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
“怎么了殿下?”
谢裕一笑,露出两颗白牙,“没什么。”
随后面无表情地离去了。
梁顺:“……”
“皇叔。”
在门口迎亲的时候,还未等来陈怡的大红喜轿,先等来的,竟是登门前来贺喜的萧氏兄妹。
“裕……皇,皇叔。”
一反常态的,一向喜欢“裕哥哥长裕哥哥短”的萧明宜,今日竟然安安分分地站在一边,一点作妖胡闹的念头都没有,而且还改了对谢裕的亲近称呼,变得生疏而客套。
谢裕自然听出了萧明宜称呼的转变,他冷冷回答,目视前方,便算是打过招呼。
至于萧明宜如何称呼,对于谢裕来说,这是她的事情与自己又有何关系?
其实萧明宜心中也很乱,她总觉得自己是该喜欢谢裕的,毕竟这么多年来她一直这么以为。
可是那天,她冲进小院看到了沈蔺那几乎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模样,当时只是心中大骇,没觉得有什么关系,回宫后竟是做了好几天的噩梦。
她一想到下令不让沈蔺出屋的是谢裕,把门口侍卫派来的也是谢裕,甚至出手伤了沈蔺让他甚至无法下床更也是谢裕,一想到谢裕,这么多年靠自我脑补不断超厚的滤镜,好像突然就裂开了一条缝,然后不费吹灰之力的在某天就碎了。
快到萧明宜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对谢裕的这几年到底算是个什么感情就结束了。
听说城中有些贵女,有个劳什子的什么“恋兄情结”,甚至有些还闹出了笑话。
面对着如此性情恶劣的谢裕,他的盛名再也掩饰不住他手段的狠厉。萧明宜见到谢裕的那一刻,突然就没由来的怂了。
“明宜,进去等吧。”
萧行云的这一句话如同救命稻草般给了萧明宜一线希望,她几乎是头也不回地说,“那我去找沈……青衣玩!”
萧行云敏锐地发觉谢裕瞳孔一缩,随后就如同置若罔闻一般,没有说话。
“今天的天气真好啊。”
萧行云与谢裕并肩,开启话题的方式很生硬,俗称没话找话。
“好?”
谢裕单字反问,这是一个不透光的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