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嘉自然相信裕哥哥的实力。那诚嘉便在京中,等着裕哥哥得胜归来的好消息啦。”
谢裕挑了挑眉,视线一移,又看向了陈怡。
“陈——”
“殿下不必多虑,”陈怡一行礼,竟是率先开口说道,“陈怡虽未过门,却也是陛下钦定殿下的妻子。殿下不在的这些日子,陈怡也会尽职尽责,尽我所能地打好府中的事务。”
听完陈怡的一番话,谢裕倒是哑然失笑,“你在陈府多住一段日子也无妨,不必早早的将自己局限在摄政王府中,本王不在意这些。”
陈怡坚持地摇头说:“殿下的好意陈怡心领了。可是殿下有殿下的职责,陈怡有陈怡的职责,这便是陈怡的使命。”
谢裕未在多言,到最后,他的目光则是直接略过了一脸期盼的萧明宜,直接落在了沈蔺的脸上。
沈蔺虽然微抬着下巴,眼睑却是低垂着的。他的眼中仿佛蒙了一层大雾,谢裕透过他漆黑的瞳孔看见了马上的自己,依旧的意气风发、张扬洒脱,可是投映在沈蔺的眸中,却如蒙了一层薄纱,色彩尽失。
谢裕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并未说话。那一眼中,包含了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被沈蔺低垂的视线尽数无视,却又恰好严丝合缝地被萧行云的目光所捕获。
“虎啸营,出发!”谢裕举剑高呼!
“出发!——”传令官声呼!
“出发!出发!出发!”将士们齐声再呼!
就在这阵阵呼喊声中,虎啸营全体拔营而起,每一步都带着地动山摇的气势,势不可挡地向前迈进!
“裕哥哥,那我呢,那我呢!你怎么没有话交代我!”萧明宜的叫喊声很快便湮没在被踏起的飞扬尘土之中。
谢裕纵马而去,马声嘶鸣长啸!
而天边余晖似血,倾洒而下,又如道道金光,将虎啸营将士的身影完全笼罩……
这一去,前方,是未知,是生死,是抉择,是谁都没法预料的意外。
众志成城之言虽然豪迈,可当余晖散尽,才知道那些已尽的言语是多么空洞苍白,到最后,竟是连自己都不能信服。
“那便祝殿下此行一帆风顺,早日凯旋。”
直到谢裕的背影逐渐在天际消失,沈蔺才抬起眼睛,轻声说道。
你怎么又在讨人嫌?
冷月照梢,树影婆娑。在这死寂的夜中,万物沉默无声,唯听得坚硬的马蹄重重击打在冻土之上,发出干净利索的一声脆响。一队军旅蜿蜒在崇山峻岭之间,神态疲惫却不掩军容整肃。
“殿下,到了!戚县令和少部分逃出来的百姓,就在前面落脚!”
带队的正是白日里冲进王府的亲卫。此人外号刀七,擅使一柄阔刀,故此得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