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这是做什么?起来说话便是。”
在戚裳看不见的角度,沈诚嘉眉头轻皱,又很快化开,变成一句温柔的轻叹。
沈诚嘉伸出手,轻轻将戚裳两缕垂落的头发别回她的耳朵,又转头说道。
“穗禾,你出去守着,把门关上,别让人进来。”
“明月,你也出去守着吧。”戚裳略微收拾了一下心情,同样吩咐道。
很快,屋中就只剩下了她们二人。
“还跪着干什么,过来坐。”沈诚嘉温柔地一笑,伸手倒了两杯热茶,将其中一杯放在对面。
开玩笑般地开口:“美人一直这么跪着,是想让我一直弯着腰听你说话吗?”
戚裳背对着沈诚嘉,迅速擦去了脸上的泪痕,让自己不至于显得过分失态。
她朝着沈诚嘉盈盈一拜,最终坐在了她的对面。
“喝茶。”沈诚嘉安定人心般地开口。
戚裳捧住了茶盏,眼风微微从沈诚嘉镇定自若的脸上刮过。察觉到戚裳的目光,沈诚嘉报以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按照年龄来算,戚裳其实比沈诚嘉还大了两岁。可她向来不通人情世故,也嫌少与人交往,不谙其中门道。
反观沈诚嘉,出生时便含着金汤匙,打小便跟着父亲母亲见识了形形色色的人物,举手投足之间,尽是从容底气,毫不生疏怯场。
如今看上去,倒像是她隐隐长了戚裳两岁。
初始,戚裳来寻沈诚嘉。只是因为她在宫中非亲非故,又与那些皇子妃嫔不熟,找不到人相助。而沈诚嘉低位尊贵,父亲威猛大将军在军中的势力不浅,说话自然比她们有分量。
可如今,当戚裳真真正正地见到了沈诚嘉,才发现她的宫中的处境也是形单影只,整日都被困在寿康宫中,父亲又遭皇帝忌惮,只是比她风光几分,日子并不好过。
戚裳心中不禁产生疑问:这样的沈诚嘉,真的能有办法救戚正阳吗?
她攥紧了手心,指甲掐进肉中也浑然不觉。过了片刻,她又缓缓放开,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这深宫之中,除了沈诚嘉,她别无他人可求,她必须一试!
好心中的混乱的思绪,戚裳深呼吸一口气,将来龙去脉简单复述了一遍,克制着声音中的颤抖。
末了,她褪下手上唯一的玉镯,递到沈诚嘉面前,因羞赧而低下了头。
“我知道这些有些少,戚裳会想办法……还请郡主想办法救救父亲!”
沈诚嘉打量着眼前的玉镯,品质不算上乘,但是保养的极好,显然这玉镯的主人对它极为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