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一片空白,每个毛孔都在翕张,超过阈值的刺激让我的感官只能停留在这个吻上,再也关注不到别的事物。
肾上腺素飙升,所有的声音都远了,濒死感让我耳朵嗡鸣,头皮发麻,整个人都似乎要从内部炸开。
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抗拒还是喜欢,只是跟着沈鹜年的节奏,全然地信赖他。
感觉有一个世纪那样久,又好像只有几分钟,一切终于慢慢回落,他松开我,任我毫无力气地软倒下去。
我仰躺在草地上,浑身上下丝毫力气也没有,其中固然有酒精的影响,但更多的还是因为小怪物——它是爽了,我就惨了。
沈鹜年站起身,露出身后大片深邃的夜空。
我半合着眼,有种自己成了一片羽毛,或者更轻的什么物质,只身漂浮在宇宙中的错觉。
飘飘欲仙,难道就是我这种状态吗?
“起得来吗?”沈鹜年朝我伸出手。
我缓缓抬手,抓是抓住了,四肢却像软面条般,生不出半分力气。
“起不来。”连声音,都透着一股大病初愈的虚弱。
沈鹜年挑了挑眉,眼里满是戏谑:“刚刚抓着我领带把我带倒的力气去哪儿了?”
“被吃了。”被一只大怪兽吃掉了。我闭上眼,小声说道。
最后,是沈鹜年将我背回车里的。我趴在他的背上装睡,酒精的作用下,尽管知道自己做了错事,可没什么焦虑,也不害怕。
把烦恼留给明天的自己吧。想着,我更紧地搂住了沈鹜年的脖子。
我是畜生。
清醒过来的下一秒,我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惊骇地开始回忆昨晚发生的桩桩件件。
不是?人怎么能大胆成这个样子?
完了。
完了!!!
我这是性骚扰了吧??
焦虑地在床头来回踱步,一会儿咬指甲,一会儿捂脸,就是没有从卧室这扇门走出去的勇气。
踌躇了半小时,眼看再不出门就要上课迟到,我一咬牙,换了衣服,蹑手蹑脚地开门。
外头静悄悄的,沈鹜年还没起来,太好了。
我吁出一口气,进到洗手间盥洗。
随后就如情景触发一般,在里面被点亮了第二段记忆。
昨晚回到家后,因为身上很黏……确切说是某个部位很黏,我不顾沈鹜年劝阻要去洗澡。
沈鹜年怕我一个人洗澡摔倒,只能陪我一同洗——单纯地陪同,隔着淋浴间的玻璃那种。
洗着洗着,不知道是我手法不对还是花洒的角度不对,小怪物又醒了。
淋浴间的玻璃上满是朦胧的水汽,起到了一定马赛克的功能,水流打在瓷砖上,也能很好地遮掩一部分声音。
于是,我仗着酒劲,在剩余的一点醉意下,对着玻璃上沈鹜年模糊的人影,再次行了龌龊之事……
真的好龌龊啊!
我撑着洗手台,已经快被回忆里的自己吓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