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里的空气沉闷得令人窒息,每个人都屏住呼吸,生怕惹祸上身。
叶楚歌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说书先生,又看了看一脸得意的城守,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法律,在这些权贵手中,不过是一把用来欺压百姓的利器。
暴行,更是他们维护统治的惯用伎俩。
茶楼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氛。说书先生哆嗦着,脸色煞白,哪还有刚才眉飞色舞的神采。几个起哄的百姓更是恨不得缩进地缝里,生怕城守注意到他们。
除了叶楚歌和顾禹希,角落里还有一个女子,依旧稳稳地坐着,手里捧着一盏茶,似乎对周围的骚动漠不关心。
她一身素雅的衣裙,容貌清丽,举止间透着一股淡然的气质。
城守耀武扬威地环视一周,视线落在了依旧坐着的三人身上。他眉头一皱,显然对他们的“无礼”感到不满。“你们三个!为何不跪?”他厉声呵斥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叶楚歌抬眸,眼神冰冷地与城守对视,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这位大人,我们犯了哪条王法,要向你下跪?”
城守被她这毫不畏惧的态度激怒了,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大胆!竟敢顶撞!来人,将他们拿下!”
顾禹希站起身,挡在叶楚歌面前,目光凌厉地扫过那些蠢蠢欲动的官兵。“我看谁敢!”他语气冰冷,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压。
官兵们被他这气势震慑,一时竟不敢上前。城守见状,更是怒不可遏。“反了!反了!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造反?”叶楚歌冷笑一声,“大人可别乱扣帽子。我们只是坐在这里喝茶,怎么就成了造反了?”
那女子也终于开口了,声音清冷如玉。“城守大人,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我们只是坐在这里,并未违反任何律法。”
城守见自己的手下如此窝囊,更是气得跳脚,肥胖的身躯颤抖着,指着顾禹希骂道:“你……你竟敢抗命!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顾禹希面不改色,剑锋依旧指着城守,语气冰冷,“王法?大人口口声声说王法,却滥用职权,欺压百姓,这才是真正的目无王法!”
叶楚歌看着这剑拔弩张的场面,心中却异常平静。
她知道,今天这事,怕是难以善了了。她转头看向那一直沉默的帷帽女子,微微一笑,“这位姑娘,看来今日我们要一起共患难了。”
那女子轻轻一笑,声音如珠玉落盘,“能与二人同舟共济,是我的荣幸。”
她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好奇,这样一位女子,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城守见顾禹希如此强硬,又见叶楚歌和那女子似乎身份不凡,心中不禁有些打鼓。他虽贪婪好色,却也不傻,知道有些事情做得过火了,会引火烧身。
他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换了一副嘴脸,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两位息怒,都是误会,误会一场。本官也是奉命行事,还请两位体谅。”
叶楚歌冷笑一声,“误会?大人抓了这说书先生,又要抓我们,这算是什么误会?”
城守擦了擦额头的汗,陪着笑道:“这说书先生散播谣言,扰乱民心,本官也是职责所在。至于两位,本官也是一时情急,多有得罪,还请两位见谅。”
顾禹希冷哼一声,剑锋依旧指着城守,“大人既然知道错了,就赶紧放了说书先生,然后向我们赔礼道歉。”
城守脸色一变,心中暗骂顾禹希得寸进尺,但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只得赔笑道:“将军言重了,本官这就放了说书先生。”说着,他向身后的官兵使了个眼色,官兵们连忙将吓得半死的说书先生扶了起来。
说书先生被吓得腿软,站都站不稳,哆哆嗦嗦地向城守和叶楚歌等人磕头谢恩。
叶楚歌看着这狼狈的说书先生,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即便今日救了他,他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在这个世道,说真话的人,往往都没有好下场。
“大人,既然误会解除了,我们就告辞了。”叶楚歌淡淡地说道。
城守连忙点头哈腰,“两位慢走,慢走。”
叶楚歌和顾禹希带着那帷帽女子转身离开,留下城守一人站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
出了茶楼,叶楚歌终于忍不住问道:“姑娘,你是什么人?为何会出手帮我们?”
那女子却已经盈盈施了一礼,“后会有期。”说罢,她转身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