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支持那件事,我就跟你仔细说说。”耿丽珍身形丰腴,一脸的精明相,此刻双眼简直是闪着贼光,“其实啊,那边早相中秋雁临了。”
陆明芳纳闷儿,“怎么可能?难道她动不动跑市里晃悠?什么时候的事?”
耿丽珍老神在在地夹了一筷子菜,津津有味地吃完才开腔:“去年秋雁临定做过两批鞋子,找的市里的鞋厂,你都不知道吧?不得不承认,那小丫头片子有两把刷子,鞋厂老板看完设计图,一门心思地要聘请她过去,平时要么打电话,要么开车到星雅找她,但是十次有八次见不到人,见到也没用,条件谈不拢。”
陆明芳听得很不是滋味,却只能耐着性子等待下文。
耿丽珍继续说道:“鞋厂老板没少跟人夸秋雁临,除了能力,长相也没少提,说太漂亮了,做电影明星都绰绰有余。后来一眼看中秋雁临的,就是鞋厂老板的朋友郑涛。
“鞋厂老板三十来岁,郑涛今年二十九,家里背景跟你们家大同小异,只是人家是市级的。
“郑涛转业五六年了,结过一次婚,没过俩月就离了。人长得特精神,我瞧着不比你弟弟差。
“他放下话了,不管谁给他张罗成这事儿,他都送两万块钱,外加一份体面的工作,自己如果不需要,可以找人顶替。
“他也是真没别的辙,秋雁临身边总跟着匪里匪气的人,脸生的她又看都不看,他找不到机会正式跟她认识,更不可能总来咱们县里。”
陆明芳瞠目,“两万块钱?一份好工作?”这可是实打实地下了血本。
“你说说,这是不是天上掉馅儿饼的好机会?”耿丽珍满脸兴奋,“实话告诉你,你姐夫早就跟他搭上话,把这事儿敲瓷实了。等事情成了,工作的事看情况,我、金坡跟你,谁适合谁去。干嘛要窝在这个县城呢?还是市里好。”
陆明芳先是一喜,随即仍旧很不是滋味:那个小丫头片子,行情居然这么好……
耿丽珍猜得出她的心情,笑一笑,“你跟秋雁临闹得太僵,她不可能跟你坐一起说话,这回才便宜了我跟你姐夫。放心,什么时候我们都不会忘了你跟金坡。”
陆明芳没办法乐观,“问题是,陆修远对秋雁临真挺不错的,这事儿恐怕成不了。”
“对做媒的人,郑涛都那么大方,对秋雁临更不会小气。”耿丽珍懒得跟她细说,“横竖不用你管,耐心等信儿就得了。”
“反正……还是注意点儿,陆修远心黑手狠,可不是我随口说说的事儿。”
耿丽珍很不以为然,顾自数落起人来:“秋雁霞那个笨蛋,我让她去探探口风,她三两下就被人撵出了门,整个儿一废物!”
陆明芳心不在焉地扒拉着碗里的米饭。
。
下午两点多,雁临回到家属院。
祖父祖母要她带回不少亲手做的枣泥糕、杏仁酥。
她想分给二国他们一些,结果三个小子说不爱吃甜食,正好,她心安理得的独吞。
冲好一杯咖啡,雁临拿出课本。
前两天她就捡起了搁置一段的功课。数理化已经完全没问题,今天起的重点是背诵。
不管这次出名的范围大小,最起码陆家亲友能高看她一眼,即使心里仍旧抱有莫名其妙的偏见和敌意,也会做好表情和表达管理,不会自动贴上来招人不待见。
而这样一来,雁临提高了自己对考大学的要求。
原本目标是过得去的学院、感兴趣的专业,但她备考的条件实在太优渥,有成绩优异的堂姐倾力相助在先,又有陆修远提供辅学教材,以后还有祖父祖母时时指导,她的高考分数当然是越高越好。
要是考的一般,别人就不说了,她连自己都对不起,经年后又会成为一个遗憾。
前世她要搁置事业,才能进院校进修需要学精的专业知识。
那时已经二十好几,脑力仍旧不错,却总会为社会关系上的事情分心,而且害怕回到职场时跟不上节奏,压力不是一般的大。根本不是最佳的学习状态。
这一世,她也会为事业分心,但那是心头挚爱,所需时间精力,不会多过别人的课余爱好所花费的。
如今已不是刚穿过来的情形。
那时条件有限,算得上奋斗目标的,也只有重操旧业、考大学,都不敢乐观,尤其上学,基本上是有所凑合的院校,供她混个凑合的学历就可以,因为认定赚钱会占据太多时间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