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娜娜很不自在,却下意识地辩解:“秋雁临再怎样,也是小县城里的人……”
“你爷爷奶奶也是乡下人!”钱锃语气严厉,“长得不如人,做什么行业都是半吊子,哪来的狗眼看人低的毛病!
“秋雁临是县城的人不假,可人家陆家很喜欢这里,你一看到就想往上贴的人也很喜欢这里,不然不会在这边定居。
“不问自取是为偷,不问想取同样是偷,给我记住,有主的东西不能碰,你要是真敢没皮没脸地伸爪子出去,我就会把你那爪子剁掉!”
话已说得特别重。
钱娜娜闹了个大红脸,却没胆子争辩,默了会儿,低声说:“我不会那么傻的。”
说完,陆修远和秋雁临的样子在脑海浮现,私心里不得不承认,那的确是再般配不过的一对璧人,在他们之间有种阻隔外人的气场,流动的空气似有甜香,哪怕他们只是偶尔用眼神、笑容交流一下。
那样说秋雁临,她只不过是没来由的嫉妒,想给自己加点分数罢了。
她转头望着县城的街道,神色难掩寂寥。
。
钱家父女离开后,雁临让陆修远等自己一会儿,把夏季时装的设计拿到徐东北的办公室。
徐东北指间夹着一支烟,凝神看完她的设计,颇满意地一笑,“奇了怪了,我总担心你灵感越来越少,可你的设计越来越出彩。”
雁临笑着,“你猜怎么着?我是怕你冷嘲热讽,才绞尽脑汁的。”
“等我痴呆了再说,我兴许能信。”徐东北递回给她,“还不够。”
“我知道,只是先让你看看,照这风格设计成不成。”
“成。完成后一起交给我。要添个专门存放设计、文件的保险箱,过一阵才能送来。”
“你自己那边也一样,注意避免泄密。”雁临叮嘱一句,问他,“之前话特别少,怎么回事?”
“谁惹的祸谁善后。”徐东北有点儿幸灾乐祸,随即则又宽慰加打击她,“很正常。你也是事儿精,王萍再不像话,也没郑涛恶劣。”
雁临瞪他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走了。”
徐东北哈哈地笑。
开车出了星雅,陆修远问雁临:“想吃千层酥还是枣泥糕?”她心情不好了,一般是用甜食犒劳自己。
雁临愣了愣才会意,笑出来,“这次又没人攻击我,而且,偶尔跟你一起工作,我挺开心的。”
陆修远一手把着方向盘,另一手握住她的手。
“刚想起来,明天我得到三伯母家一趟。”雁临说,“天气不能再穿毛衣了,但正好用春夏时间,多织一些存货。”
“机织的跟手工的有什么不一样?”陆修远问。
“什么衣服都是一样,纯手工的如果做得好,都比机器做的舒服。”雁临说,“当然现在计较这些的人越来越少。主要是三伯母的性格,属于很怕在钱财上有压力的,我只能让她慢慢来,等她赚到的钱足够多了,她就会想租厂房买机器,批量生产。”
“能有那么多款式让你设计?”
“那还用说?毛衣的领子、袖子、下摆各有不少款式,再加上配色、图案、织法、毛线的区别,能翻出来的花样不知道有多少。”
“应该也会织吧?”他问,不然起码就不会知道针法。
“会啊。”雁临心说,织毛衣算什么?她连刺绣都潜心学过许久,对流传下来的刺绣种类针法也是了如指掌,现在没有用武之地而已。
“会也不准织,我瞧着都累得慌。”陆修远说。
“那需要大把无聊的时间,什么时候过上闲得横蹦的日子,我织一件给你。”
“太闲了就出去走走,鼓捣那些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