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的是,耿金坡要服刑。
她失魂落魄的回到租住的房子,无声地哭了起来。
她应该去林家看看孩子,应该给耿金坡准备一些生活用品,什么都清楚,偏偏没那份心力。
怎么会走到这一步的?
陆明芳止住了眼泪,捧着头,陷入恍惚。
要说自身条件、家庭背景,她比同龄人都好得不是一点半点。就算到不了陆修远春风得意的地步,过得应该也比大多人好。
她偏就落到了这步田地,不知道多少人茶余饭后把她当笑话提起。
真希望现在是在做梦,醒来后,一切如常,仍旧和耿金坡朝夕相伴。
一直从白天发呆到入夜,她才打起精神来,给耿金坡收拾东西。等到明天,得打听清楚探视手续和时间。
她会好好儿地等他出来。
之后他要是觉得在县里没面子,大不了一起去别的城市,闯荡几年再回来,人们也就不会再记得他们不光彩的事。
忙碌期间,她忽然意识到,不管婆家娘家还是外家,居然没有一个人过来看她。
他们不可能不关注案子,更不可能不知道她的行踪。
娘家是别想了,一个个的心肠太硬。
外家本来就帮她带着孩子,现在一定对她很失望,懒得看到她。
婆家不来最好,来了不定说她什么,保不齐把一切过错推到她头上,说她是丧门星。
要她自己说,这次和耿金坡真的很冤枉,被耿丽珍忽悠一番,他急着找到工作扬眉吐气,她则只是想给陆修远添堵,让秋雁临两头不是人,却摊上了大事。
再就是何志忠了,起先她以为,何志忠只是个传话的,耿丽珍又是话里话外竭力维护丈夫,他最多是拘留一段交些罚款,最后却要跟耿丽珍付出同样惨痛的代价。
谁都一样,别说一年,哪怕只是进去待三两个月,生活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工作没了,想再重头来过,难上加难。
等孩子长大了,要是因为父母的经历被同学获知,少不了挨欺负受耻笑……
再说耿金坡,是男人中比较文弱的类型,在里边会不会被人刁难,甚至打骂?
太可怕了。
陆明芳用拳头锤了几下自己的头,怀疑自己那一阵是不是疯了。
。
晚上,陆修远有应酬,回家时将近十点,长辈都已休息。
上楼后,雁临倚着床头,在看电视,见了他,问:“是不是又喝酒了?”
“不喝酒就在办公室谈事儿了。”陆修远歉意地一笑,脱下外套,先去洗漱冲澡。
酒这东西,两个人要是都喝了,就都无所谓,只有一个人喝,另外一个闻着酒味会不大舒服。
穿着睡衣回到卧室,他问了雁临一声,关掉电视,上了床。
雁临戳一戳他面颊,“连续五天在外面喝酒,越来越不着调了。”
“没办法,这又不是我能避免的事儿。起码得熬几年,才能跟人摆谱,见不见谁全看心情。”
雁临记起小说里关于他的情节,他成为龙头之一后,最出名的是过分出色的样貌,其次就是过分清冷的性格,再大再小的场面,一概交给同事应付,自己只管决策。
“这话我相信。”她笑着拿过夏羽最新拍摄的一组照片,“瞧瞧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