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临听出点儿言外之意,并不参与,动手打开提包,取出总账目明细,查看自己的小金库又丰厚了多少。
情投意合时
雁临笑盈盈地在收据上签字时,陆潜拿着桔子罐头和长柄小勺子过来,“临临,吃点儿东西。”见到徐东北,笑眯眯打招呼,“来客人了啊?是不是东北?”
“爷爷好,”徐东北立马站起来,欠了欠身,“我是徐东北。”
“小伙子真精神。”陆潜由衷地夸奖,“常听修远和雁临说起你。”说着把罐头放到雁临手边,又问徐东北,“你想不想吃?”
徐东北笑出来,“我可享受不了这个。奶奶在不在家?我过去问个好。”
“在家,”陆潜指一指西面,“现在我们住修远的房间,走,早就想跟你坐一起说说话了。”举步时又跟雁临说,“临临,刚做好了桃酥,要是想吃,自己下去拿。”
“嗳。”
陆修远皱眉,“一天到晚让她吃,吃的全是甜的。”
“年轻的时候,就得想吃什么吃什么,我们临临又不是敞开了吃,吃不出健康问题。”陆潜一拍修远的后脑勺,“少管这管那的。”
徐东北瞧着,陆修远竟有点儿敢怒不敢言的意思,哈哈地笑起来,毫不掩饰地幸灾乐祸。
那边的雁临,已笑着打开罐头,用勺子舀着里面的桔子瓣吃。
凉冰冰,甜丝丝,特别爽口。
她最近频频来陆家,是为着四位长辈。
原本以为,再怎么着,事情因自己而起,陆明芳到底是陆家的孩子,四位长辈心情总会有些低落,对自己有所误会也未可知。
没想到的是,长辈们看待这问题的角度与她完全不同。
恰如陆修远说的,他们对陆明芳、耿丽珍那种行为的容忍度为零,而且,到这时她才知道,陆博山真的登过与陆明芳解除亲属关系的启示。
报纸存在家里,只是所在位置不大起眼,生人熟人看到,大部分以为是同名同姓的父女两个,少部分会确认一下真假。
这次事件,四位长辈听过录音,结论是对修远和雁临的婚姻再无任何担忧。
平心而论,他们真觉得,郑涛开出的条件太诱人,任谁都会心动。他们相信,修远绝对没对向雁临做出过同样的承诺。
雁临听完,却只是继续引导耿丽珍说出关乎案件的话,随后逃跑、向陆修远求助,没给郑涛留一丝机会。
而只要她有一丝犹豫,对郑涛有一丝好奇或感激,大概都会去见一见,随后的局势,便不是谁能控制得了的,她和陆修远保不齐会发生误会,受到一定程度的伤害。
想想就后怕不已。
横竖陆明芳已经神经到一定程度,摔跟头只是早晚而已。与其晚一些,不如尽早。
横竖他们是真心寒了,目前只想守着修远和雁临,小两口和和美美,比什么都重要。
谁愿意做偏心的长辈?可摊上陆明芳那样没事自己作死的孩子,谁疼爱得起来?
——这些心思,四位长辈都没瞒雁临,尤其林婉,几乎有些感激儿媳妇,说以耿金坡那个德行,修远早晚看不下去,下狠手收拾一把,那跟收拾明芳没区别,现在一勺烩,也挺好。
正因如此,四个人对雁临愈发亲近,不知从哪天起,对她的称呼从雁临改为临临。
吃完罐头,雁临看看大大的皮包,把钱一摞摞拿出来,有百元一捆的,也有大团结一捆的,发现自己今天带的手袋不够大,装不下。
算了,先借用皮包一下吧。雁临想着。
这时,叶祁端着一杯热茶过来,一看茶几上那么多钱,讶然,“这么多钱,东北跑这儿来跟你盘账了?也不对啊,你们俩又不兼顾会计。”
雁临笑出来,“奶奶,这是给我的。”
“是么?”叶祁把茶杯放到她手边,温暖的手捧住她的小脸儿,揉了几下,“诶呦,我们临临太能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