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顾的人不只她一个,摊主都很热情地招呼着。
搭起来的小平台上,大多是头绳、橡皮筋、头花,靠近摊主的位置,摆着几个颜色各异的鲨鱼夹。
雁临请摊主拿了黑色、银色的,问明价格,取出钱夹。
钱递出去时,雁临手臂被人握住,又用力一带,动作粗鲁。
因早有防备,雁临立即猛力挣脱,转身寒了脸,“有病吧你?”
寻衅的人只有十七八岁,站没站相,脸上有不少青春痘,表情写着他的人设:猥琐男。
一个二十来岁的男青年晃过来,留着男式三七分发型,“呦呵,这小妞儿还挺横。不过,我最喜欢暴脾气的。”
青春痘呵呵地笑,“我也喜欢。”那笑容已不是猥琐,而是下流,也不知脑子里在想什么龌龊事儿。
“说起来都是熟人,别闹脾气,咱找个地儿聊聊,你老朋友等着呢。”三七头径自走到雁临身边,嘴角一歪,“咱们去叙叙旧,你就知道都是亲戚里道的,然后,就是朋友了,再发展发展,就是床上的固定朋友。”
他奶奶的。雁临气得双眼冒火,前世今生相加,真没听过这种污言秽语。可这种话又是不能应对的,只要一接话,对方一定有更过分的黄腔跟上。
三七头见她不语,直接上前,“瞧这小脸儿嫩的,真水灵,是城里人吧……”说话间,抬手摸向她的脸。
雁临抬手隔开、三七头忽然从眼前消失,几乎发生在同一瞬间。
也在那瞬间,她隐约听到了惊呼声、闷哼声。
下一秒,环顾周围,她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陆修远过来了,三七头应该是被他一脚踹到了三两米之外。
雁临的心落了地。
陆修远匆匆揽她一下,“怎样?”
雁临言简意赅,“没事。你小心。”用眼神示意他留心一旁的青春痘。
这期间,青春痘退后一段,为的不是逃跑,而是发力冲向陆修远。
陆修远轻轻一推雁临,“自己当心。”
雁临借他的力退后几步。
下一刻,青春痘急奔向他。这是流氓地皮打架惯用的套路,想直接把人扑倒在地再抡拳狠揍。
可惜,这小毛孩儿遇到的是陆修远。
人到了面前,陆修远给了一记于他再简单不过的过肩摔,又捎带着踹了一脚。
青春痘发出充满痛苦的呻吟,挣扎几下,竟已站不起来。
陆修远转向三七头。
“小心,修远,小心!”雁临紧张地提醒,因为看到三七头站起来了,且亮出了弹簧刀。
陆修远对妻子打个手势。
雁临看不懂,只看得懂他神色:小意思,不在话下。饶是如此,心还是悬着。他毕竟是刚出院没几天的病老虎。
三七头低吼着向陆修远冲过来,却是没到近前,就被陆修远一脚踹飞出去。
这一次,陆修远没给三七头缓和的时间,疾步跟到他面前,踩住他胸膛,弯身轻巧地扣住他攥着弹簧刀的手关节。
“哪儿的人?”陆修远漠然询问。
三七头已没任何反抗的余地,手疼得要命,却因为习惯而不想丢脸,闭紧了嘴巴。他不能说话,因为这会儿说话肯定打颤。
陆修远逐步加重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