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真那啥啥了,不也是早晚的事儿?他对七情六欲的兴趣再淡,新婚夜也不会晾着她。
她是想通了,关键时刻犯怂病太被动。今晚倒要看谁把谁难为住。
不一样的他
“不用。”陆修远拦下她,“车上有随身物品,我去拿,再给家里打个电话。”
“有零钱吗?传达室有公用电话,打的人少,常找不开整钱。”
陆修远取出钱夹来看。
雁临见面额最小的是一元,笑着摸出零钱给他,担心他并不熟悉家乡如今的行情,“四分钱,市话不限时。”
“嗯。”
要给家里打电话,就是真不走了。雁临摸着下巴颏儿,在原地站了会儿,到卧室铺床。
床是一米五两米的,一个人睡绰绰有余,但是铺上两条被子,多少显得有点儿挤。
其实她到姐姐睡的房间也可以,但是,到了乡下大概齐也这样,不如事先习惯一下——雁临堵死了自己打退堂鼓的最后一条路。
雁临又冲了杯咖啡,想一想,到卧室的写字台前整理设计图。
据上次交图已经有三个来月,准备春装系列的时间很宽裕,可也正因如此,她才拖拖拉拉,每一幅图反复修改,想要再满意、更满意一些。好在图已够多,只需做出选择。
陆修远回来了,放下一摞文件,走进来摸一摸她的脸,“热水器用着怎么样?”
“挺好的。”
“成,你先忙着。”他说完去洗漱冲澡。
雁临挠一下额角,专心做手边的事。
忙碌的时间总是不知不觉流逝。陆修远折回来时,雁临正将设计图收进文件夹,问他:“爸妈怎么说?”
“陆明芳跟耿金坡去家里磨烦了,我不回去正好。”
他说的是他姐姐姐夫,却全是连名带姓的叫,估摸着没什么好事。雁临扭头,见他穿着白色长袖t恤,深色运动裤,手臂上搭着薄棉外套。
“赶紧上床去,你睡右边。”她催他。
“嗯。”
“还要不要咖啡?”雁临记起他已经洗漱过,“不要了。”
陆修远笑得现出亮闪闪的白牙。
等他倚着床头看文件,雁临才捡起他提过的事,“姐姐姐夫去干嘛?”
“我在北京的时候,耿金坡追了过去,一天到晚哼哼着合股赚钱,要玩儿空手套白狼,我收拾了他一下。”
然后,他回来了,那对夫妻到家里告状。雁临不了解详情,不便置喙,将文件夹放到他手边,“感兴趣的话看一下,说说观感。”转身拿上睡衣,去洗漱洗澡。
陆修远对她作品当然感兴趣,看完几份重要的文件,拿起她的设计图。
内行看门道,外行凭观感。
感觉上,她所用的衣料、颜色都是街上常见的,只是巧妙地运用了颜色的搭配,样式亦是新颖别致,几条长度过膝的红裙分外抢眼。
看着她的作品,他脑海中浮现出她描绘线稿的样子:沉静、专注,猫一般的大眼睛熠熠生辉,握笔的小巧骨感的手浑似有了独立的生命。不能更美。
和她共度的时光,他的心是静的,也是满的。
其实他今晚本来打算去招待所凑合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