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琢瑾是个满嘴跑火车习惯了的家伙,虞梓一时怀疑他是在瞎编,但又觉得黎琢瑾再不着调,也不至于这时候编出这种话来糊弄他……
然而一抬头,头发和水龙头的水一块儿“飞流直下”,进了虞梓的眼睛,让他骤然闭上了眼、难受得要命。
黎琢瑾赶紧关了水龙头,拿起搭在虞梓脖颈上的毛巾给他擦眼睛,又把他的脑袋往下按:“看吧,都说了叫你别抬头……你自己要问的,我难得正儿八经跟你诚实一回,没想到你还挺不经吓。”
虞梓也捂着毛巾擦脸上的水,难受得都顾不上会碰到黎琢瑾的手指了。
过了会儿,眼睛没那么难受了,他才放开毛巾,生无可恋地说:“我可能和这个节目磁场不合,这才录了不到一天,我都遭多少罪了……难怪去黎家那么多回,都没听你祖母和妈妈提过你爸。”
“可不吗。说起来,咱俩一个没妈养,一个遭爸恨,难怪脾气不对付。”黎琢瑾接着帮虞梓冲洗头发上残余的泡沫,“看来刚才洗发水挤多了……”
虞梓反驳他前面的话:“我爸一个顶俩,我父母双全好吗。”
黎琢瑾笑了笑。
头发洗干净后,黎琢瑾用毛巾擦去多余的水分,然后拿出电吹风,问虞梓:“你自己来,还是也要我帮你?”
虞梓总算能抬起头直起腰了,懒洋洋地回答:“你好人做到底呗。”
黎琢瑾挑眉:“你还挺理直气壮。”
然后继续帮虞梓吹头发。
两个人都没再深入刚才的问题,黎琢瑾没再问关于虞梓他爸的事,虞梓也没再问黎琢瑾的童年具体是怎么个来龙去脉,好像刚才就是普通好奇了两个问题,彼此点到为止。
黎琢瑾的手指在虞梓头顶“穿山过水”,虞梓的眼睛没处放,就打量了下黎琢瑾,发现他的衬衣在刚才帮忙洗头发的过程中也有点打湿了,隐隐约约能看到腹肌!
虞梓若无其事别开眼。
黎琢瑾垂眸,看着虞梓被打湿的一圈领口,以及那宽松领口下撞入眼帘的单薄胸膛。
片刻后,黎琢瑾觉得虞梓的头发吹得差不多了,他关了电吹风,轻咳了声:“如果要洗澡的话,这里只有淋浴间,你这脚很难不碰到水,要不今晚就不洗了?明天问问节目组能不能找个有浴缸的房间给你用一下,或者有没有什么密封性好能防水的东西保护你的脚,今天……我拧毛巾给你擦擦?”
“哦……行,今晚不洗了,我自己擦吧。”虞梓回过神,“那什么,你帮我把放在床上的睡袍拿进来一下?”
黎琢瑾却已经开始动手撩虞梓的衣摆了:“我帮你擦吧,效率比较高,反正又不是没碰过……”
虞梓按住他的爪子,没好气道:“你中午不是说不占我便宜吗?”
“这怎么算占你便宜?”黎琢瑾理直气壮地反驳,“我是打算拿毛巾帮你擦身体,又不是徒手。这样吧,我送佛送到西,待会儿帮你把睡袍换上,再帮你给脚上涂一遍烫伤膏,你就什么都别操心了。”
虞梓哑然:“……你这算正经护工吗?”
“不算,谁家正经护工没工资的啊。”黎琢瑾说。
虞梓心服口服。
他想了想,决定趋利而行,暂时心平气和当个无欲无求不会动的布娃娃,让黎琢瑾伺候他,多省事啊。
黎琢瑾先帮虞梓把衣服脱了,然后拧了毛巾给他擦身体。
两人距离太近,虞梓发现这布娃娃也挺不好演。
黎琢瑾倒是镇定自若,像个正人君子一样没多动一根手指。
只是帮虞梓擦完身体后,黎琢瑾洗了毛巾挂回架子上,接着靠在墙边不动了。
虞梓赤身坐在凳子上:“……能说下您接下来的行动打算吗?”
黎琢瑾缓缓深呼吸了下,然后坦诚地回答:“容我缓缓,没那么明显了,我就出去帮你拿睡袍。这会儿不冷,又没风吹进来,应该不至于冻着你。”
虞梓目光往下落:“……”
他不吭声了。
片刻后,黎琢瑾走出卫生间,绕到虞梓那半边床,拿了他的睡袍,重新回到卫生间。
【哇哦,这洗头的时间是不是太长了点呀!】
【吹风机的声音停止后,直到黎哥你出来,这中间的时间你们在卫生间里做什么呀~~】
【提问:你帮一个腿脚不便的人洗头换衣服,对他抱来抱去,这个人和你的关系是?】
【回答:前夫!!!哈哈哈哈哈】
【这不复婚很难收场啊啧啧啧】
黎琢瑾目不斜视地要帮虞梓穿睡袍,虞梓抓住他的手腕:“我觉得睡袍我自己还是能穿的,很方便,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