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岳心脏一抽。他深呼吸一口气,道:“通天教余孽?”玉折渊没有说话,谢殊艰难开口:“……应当?是。”“……那就好。”不?算滥杀无辜。闻岳不?想也?不?敢与玉折渊对视,目光担忧地扫过谢殊的脖子,发现那道红痕越来越重,明显伤到了谢殊的喉咙。“仙君,刚才?是我错怪了你。我和你道歉。”大丈夫能屈能伸,他实在不?想谢殊因为他被挟持,又?不?敢太刺激几乎在走火入魔边缘的玉折渊,只好挤出一个“轻松”的笑容,轻声劝道,“可我师弟什么都没有做,之前?引你来开山也?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你有不?满可以朝我发泄。虽然?我觉得……我们其实都挺无辜的。”“谁都不?想做笼中鸟,何况一辈子留在青承山。”闻岳道,“我离开前?说的话没有骗人,你真的认错人了。”“就算你不?信,我可以再和你解释……咱们能不?能不?要打打杀杀搞绑架,先放开我师弟,坐下来好好谈,行不?行?”闻岳的声音被压制在隔绝法阵内,雅间外是众生?乱象,雅间内则上演了一场解救人质的谈判。闻岳活了二十年,完全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有这么一天——对危险分子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试图救下屡次三番被他连累的亲师弟。“我对魔尊的遭遇深表同情,可我真的不?是魔尊,不?是他本人更?不?是他的转世,只是凑巧和他长得像了点,其实从未见过魔尊,也?不?认识你。”闻岳恳切道,“我能理?解仙君你痛失爱侣有多难过,但你确实找错人了。”“倘若魔尊在世,我想他不?会愿意你将对他的思念寄托在一个无关之人身上,因为你们的感情是纯粹、毫无杂质的,怎能因为我的存在玷污了你们的爱情?”“这从头到尾就是一场误会,其中我师弟尤其无辜。”闻岳闭眼吹捧,企图唤起玉折渊的良知?,“早听?闻仙君高风亮节光明磊落宽大为怀不?同流俗,品行更?如莲花般一尘不?染,想必在了解误会始末后,定?不?会再为难无辜之人……剑这种利器拿在手上真的很危险,仙君不?妨冷静些,先放下剑可以么?”谢殊:“……”玉折渊:“……”闻岳忽然?胡说不?下去了,因为一直缄默如同哑巴的玉折渊开口,喉结一动,口中直接涌出一大口血。闻岳:“…………”鲜血顺着他的唇角流下,染湿了他的衣襟,几乎有点凄惨的意味。他的目光也?很不?对劲,眼睛红的像是能滴出血,目光却?奇异而复杂,包含震惊疑惑生?无可恋等多种不?知?名情绪,令闻岳心头一悸,感觉自己被看?穿了。“……好。”更?令闻岳震惊的是,在他情急之下胡乱发挥了一大通之后,不?知?道戳到了玉折渊哪个点,玉折渊持剑的右手一寸一寸地挪开,剑刃逐渐离开骨扇。闻岳:……他成功了么?!两秒后,他的妄想破碎了。玉折渊虽然?放开了剑,却?没有放松对谢殊的挟制,右手扣住谢殊肩膀,在谢殊即将反击的一刹那,周身腾起一阵金光。那光芒消散得极快,几乎在瞬息间,将地上两个人卷走,消失在原地。“来这儿和我解释吧……”玉折渊沙哑的叹息飘入闻岳耳朵,有什么东西飞向闻岳,被他下意识一把抓住。——是一个刻着“天字一号”四字的奇怪令牌。我放你走,别生气了。闻岳不知自己是怎样离开醉芳楼,来到大街上的。周围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无数人影化作斑驳的色块掠过,脑袋空空如也,过了好久都没回过神。木牌被他攥在?手心?,坚硬而硌手。好一?会儿,闻岳才举起胳膊,摊开掌心?,仔细又看了一?遍。……天字一?号?这不是原著中?最有名的客栈吗?闻岳垂首凝视这块暗示意味十足的木牌,仿佛玉折渊就站在?他面前,搂住他的脖颈,在?他耳边暧昧吐息:“主?动献身还是失去?师弟,阿岳会怎么选?”他别无选择。……玉折渊分明是故意的!闻岳心?如乱麻,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抓住一?个人便问:“兄台,请问天字一?号在?哪?”那人脚步一?顿,不耐烦道:“你问的是兵器铺,绫罗铺,还是客栈,奇珍铺?”闻岳:?闻岳哽了哽:“……应当是客栈。”“那不就在?你面前嘛!”那人白了他一?眼,甩开闻岳的手走了。闻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