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相信,一个巨贾、县令能为财做到盗窃军饷,这是九死一生的勾当,若非山穷水尽谁会去做?
除非……他们的目的不为钱财而是为了更大的买卖。
裴肃笑得几近疯癫:“老夫原以为林大人会是个聪明人,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林烬野冷着脸问道:“为何?”
“自然是……”裴肃撑着膝盖起身,手脚的锁链叮当作响,“为两地兵败,百姓流离失所后发国难财啊……”
话音刚落,林烬野一脚将其踹在地上。
林烬野呵道:“冥顽不灵,上刑!”
正巧这时,裴照丛禁不住阿垚的手段全都诏了,阿垚将手上沾染的鲜血洗掉染红了一盆清水。
他扶着腰间的绣春刀,笑道:“老大那个没用的东西还没过片刻便已经受不住招了。”
林烬野看完供词后道:“裴家与宋守节是环环相扣,宋守节为裴家货船打通漕运官兵不必拦下检阅。并且宋守节参与了粮马道修建所以他知晓原先的支流在客栈身后的山外。而他们两家交流皆是通过池塘……”
“是啊,谁能想到两地相隔几十里居然通过此等隐蔽的方式来进行交流。”
阿竹问道:“香呢?他们二人可有提及过香?”
“并无。”
林烬野疑惑道:“如若宋守节与裴家都不知晓是何人做的香,那又是谁给管家通风报信的呢?”
阿垚起身准备去一旁惨叫的牢狱之中:“裴照丛不知不代表他老子不知。”
裴肃被绑得不得动弹半分,眼睛被蒙住,耳边传来林烬野如鬼魅般可怕得声音。
“念及裴公年岁已大若是用刑打死了也不好,裴公嘴硬本官不问旁的,只想问你一句……”
林烬野抬手示意狱卒停手,
“李昂的香让客栈内众人陷入梦境之中,那送香之人是谁?”
裴肃愣了片刻缓了口气道:“老夫不知……”
林烬野揉了揉手腕处,拿起桌面上的泛着冷光的匕首对裴肃道:“入北镇抚司第一课便是知晓人体七十八个关节,三百六十二个穴位哪个最疼……”
未知的恐惧才是最可怕的。
裴肃被折磨得破口大骂:“林烬野!狗官!你不得好死!”
林烬野嗤笑一声,手中匕首一转刺入他的膝盖处,微微转动将其中一块软骨剔除。
一声撕心裂肺的声音传来。
“本官手艺欠佳,若裴公还是嘴硬那本官不妨就拿您身上另外七十七个关节练练手。”林烬野随意转着匕首,揭开裴肃蒙眼的布条。
裴肃疼的面色发白,啐了一口:“狗官!”
“耳朵都听起茧子了,没新意。”
很快,裴肃一身衣衫已然被血染红。
他撑不住晕了过去,狱卒不禁感叹眼前这个活阎罗的狠辣,正欲用一盆冷水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