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呀!”见到她邱姝瑛尖叫一声,去掐她脸蛋,“自然是在等你啊!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旁边祁慈紧张的神色也陡然放松下来,下一刻她带着怒意斥责道:“又跑去哪里玩了?也不打声招呼!兰姐儿为了要出去找你差点和容嬷嬷打起来。”
她拉着淳于羲往后院走:“快随我去给兰姐儿报个平安,省得她担心。”
淳于羲呵呵笑着搪塞:“这不是在外面逛起来忘了时间嘛。我还去看了首饰,觉得这两支珠钗特别适合姐姐们,特意买来送给你们~”
她摸出东西往两人手里塞。都是凝玉台出品的上上级珍品,自然做工精细又是时兴样式,祁慈和邱姝瑛爱不释手,纷纷道了谢。
邱姝瑛将珠钗插在发髻上,打趣她:“这个肯定很贵,你啊,又不顾你夫君死活,他又要啃半月窝头喽。”
她忽然想到什么,疑惑道:“你不是和你夫君一起出的门吗?怎么只你自己回来了?他呢?”
淳于羲一听这话,表情比她还纳闷:“他还没回吗?”
祁慈摇摇头:“你没和他一起?”
淳于羲谨慎起见随便扯了个谎:“我们半道吵架了,就分开走了。”
不对啊。
按理说他架着马车先跑了,这个时间,他打一个来回都够了。不可能她都到了,他还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首先排除他跑出去玩的可能性。就他那个性子还不如相信他忽然脾气上头撂挑子走人了。
淳于羲心里不是很安宁,连带着和兰嫣说话也老是神游。
兰嫣并未在意。她摸摸淳于羲的脑袋,柔声道:“今日辛苦你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边往楼下走,淳于羲边琢磨陆倾昱到底去了哪,冷不丁在二楼拐角处撞到一个人。
“哎呀!”响起娇滴滴的惊叫。
淳于羲揉了揉肩膀,看到面前的女子也正抿嘴揉胸口。
仔细一辨认,她立马识得这位大美女正是初来那天跳舞喂她吃葡萄的陶诺。花魁俞芷的小跟班,她的死对头是也。
所以,她的死对头站在她房间门口是什么意思?
琼馔宴府按照等级给楼里姑娘们划分了房间,像俞芷或者兰嫣这样的头牌清倌儿就住在三楼雅室,陶诺这类舞娘和红倌儿在二楼正中间,而淳于羲她们这些侍女就只配在一楼小单间。但由于员蕴怜成了婚,加上兰嫣坚持,容嬷嬷给她安排了二楼拐角处的一个套房。
所以这块只有自己住,陶诺来这里铁定找的是淳于羲。
淳于羲微微弯腰歪头笑着问道:“你来找我?找我干嘛呀?”
“谁,谁来找你了!”陶诺翻了个白眼。“我没那么闲好吧?我才不管你有事没事,你死外边最好!”
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说的前言不搭后语。昂着头像只骄傲的孔雀走了,留下一个故作冷酷的背影。
淳于羲左右张望了下,余光发现角落处也有个小侍女探头探脑的偷偷往她这边瞧,自以为伪装很好地打量了她半晌后,开心地一蹦一跳消失在视线里。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位是俞芷身边的贴身侍女。
这伙人要干吗啊?搞事啊?
淳于羲才没工夫跟他们拉扯battle,她躺在软软的大床上百思不得其解这陆倾昱到底人在何处。
这忧思也就短暂持续了五分钟。赶了半天路极度疲乏的淳于羲抱着软枕,困意袭来意识渐渐朦胧。
正模糊想着不换衣服了直接睡吧,门外突然传来急切的咚咚敲门声,一声比一声大,淳于羲装听不到都不能。
她摇摇晃晃从床上蛄蛹下来,挂着满头被打扰睡眠的阴郁黑气开了门。
祁慈一脸焦急地站在外边,劈头盖脸就扔过来一个坏消息:“凝玉台出事了!你快随我去前厅,兰姐儿有话要问你。”
凝玉台出事五个字成功把淳于羲的瞌睡赶跑。做贼心虚,她装作茫然,追问祁慈发生了什么。
祁慈拉着她一路小跑,脚步慌乱:“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从来没看见兰姐儿如此失措的样子,铁定是天大的事。”
前厅是姑娘们平日开小会的私人空间,这会聚集了七八个美的各有特色的姐妹。已过宵禁时间,这起子人也不睡美容觉了,苦大仇深的耷拉着脸。
坐在C位的正是俞芷,她面色还算淡定,冷哼一声道:“天还没塌呢,一个个摆出这副死样子给谁看。”
说话间,她上扬眼角处的泪痣灵动飞扬,衬得一双狐狸眼十分妩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