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阵摩托的轰鸣声,突兀地打破了这份宁静。
一听这动静,明显是改装过排气管的,尖锐又刺耳,嚣张地由远及近,最后在门前轰隆隆地停歇下来。
两个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门外。
余欢一眼就注意到地平线上那道瘦削的身影,尽管对方戴着头盔,看不清面容,但凭借熟悉感,他一眼就认出是小霸王。
他顿时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头。
小霸王瞅见了坐在堂屋里的余欢和徐辉,忙不迭地跨下车,一把摘掉头盔,脸上堆满了殷勤的笑意,嘴里还不停地嚼着槟榔,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显得格外扎眼。
余欢略作思忖,缓缓站起身来。
他转头看向徐辉,落下一句“跟我一起出去看看”,便迈着沉稳的步子朝门口走去。
由于小霸王在村里是出了名的二流子,徐辉乍一看清那张熟悉的面孔,心底顿时涌起一些不太愉快的回忆,他其实打心底里,不太愿意跟这种人打交道。
但既然余欢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拒绝,只好站起身来,亦步亦趋地跟在余欢身后。
余欢站在门口,等着徐辉走出来,随后“咯吱”一声,轻轻关上大开的一页门扇。
此时,小霸王把头盔随手放在坐垫上,接着从车尾箱里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礼品袋,满脸堆笑地热络招呼道:“余哥!新年好啊!”
说罢,便快步迎上来。
小霸王一边大步向前,嘴里的槟榔嚼得“吧唧”作响,那股浓烈刺鼻的槟榔味,朝余欢扑面而来。
余欢下意识地微微屏住呼吸。
视线在小霸王脸上短暂停留后,轻轻瞥了一眼他手中那鼓鼓囊囊的礼品袋,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开口问道:“新年好啊,你这大清早突然跑过来,是唱的哪一出呀?”
小霸王原本还在好奇地打量着徐辉,见余欢似乎不怎么客气的问,便赶紧将视线从徐辉脸上收回。
虽说他觉得徐辉有些面熟,但心里清楚这人肯定不是余家人,最起码个子不高。他满脸堆笑,客客气气地回应余欢:“余哥,是这么回事。大伍哥特意差我来给你拜个年,顺便帮他带了些小礼物,大伍哥说这点东西不成敬意,还望你别嫌弃。”
说着,便将手中的礼品袋往前递了递。
余欢的目光落在递到眼前的礼品袋上,却没有立刻伸手去接。
他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语气平缓地说道:“辛苦你跑这一趟了,大伍哥这份心意我领了。不过这礼物,我实在是不能收。”
小霸王闻言,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神色中闪过一丝焦急。
他又往前凑了凑,双手将礼品袋递得更近,几乎要贴到余欢身上,语气急切地说道:
“余哥,这可使不得啊!大伍哥特地嘱咐我,一定要把这礼物亲手交到你手上。要是我原封不动地带回去,他肯定得骂我办事不力,你就看在我们是老同学的份上,收下吧!”
余欢微微摇了摇头,眼神不经意间扫到礼品袋面上那两条醒目的和天下香烟,脸庞依旧保持着和善的笑容。
他伸出手,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小霸王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我明白你的难处,可这真不是我矫情,客套。你回去跟大伍哥说一声,有时间咱们可以找个茶楼,坐下来好好聚一聚,喝喝茶、聊聊天。至于这些东西,你就先提回去吧。”
小霸王听了余欢的话,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还不死心,想再劝劝余欢。
他索性直截了当地说道:“余哥,大伍哥是真心实意想跟你拉近关系,这些东西都是他亲自挑选,交到我手上的。你要是不收,他肯定会觉得我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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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
小霸王也不等余欢回应,转身快步走到前坪一侧的小宝马跟前,直接把礼品袋往引擎盖上一放,随后头也不回地奔向他的地平线摩托。
余欢一看这情形。
小霸王使出了上次一样的招式,来了个故技重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