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绯月惊诧于吊儿郎当、很少关心这档子八卦事的高桥隼人也会有好奇心,但没多想:“也不算,是未婚妻。凉兮是秋元家族的二小姐,如果没出意外的话以后应该就嫁到我们迹部家了。”大抵也不会出什么意外。迹部景吾明面上是抵触,但秋元凉兮无论怎么看都像是他喜欢的那类人。自信。聪颖。而强大。佐藤遥喃喃:“那久枝怎么办啊。”绪方久枝喜欢迹部景吾,喜欢了好久。她追逐着他的光芒,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跟在他影子背后。但迹部景吾没喜欢过她。他甚至嫌她烦。迹部绯月盯着不远处抱着话筒唱歌的绪方久枝,她的眼睛明亮温软,霓彩的灯光映在她的侧脸上,席卷着浓稠的悲伤。她顿了一秒,没吭声。佐藤遥也只是感慨一下,她素来爱玩,像绪方久枝这样一颗心吊在迹部大少爷身上的她实在没办法理解。转而问迹部绯月:“说起来,你怎么回来了?”“没什么。”迹部绯月微僵:“就想回来了。”“吵架了吧。”佐藤遥露出了然的笑。迹部绯月以前谈恋爱的时候不是没有和男朋友吵过架,但她还是该怎么玩就怎么玩,浪到飞起。而每场吵架都是男生睁着猩红的眼跑来找她,卑微又小心翼翼地向她道歉,姿态低到尘埃里。情深的人最易妥协。迹部绯月有些愠恼,无论是秋元凉兮还是佐藤遥,她们总是能一眼看破她的口是心非。所以说太熟了就是不好搞。迹部绯月恹恹的:“别提了。”“吵架了就吵架了呗。绯月你以前不是一直都奉承‘处得来就开开心心地谈,处不来就潇潇洒洒地分’的原则么。大不了这个咱不要了,下一个更乖。”小公主:“……”嘴角抽了抽:“佐藤遥你别带坏我。”“迹部绯月你脑子坏掉了,这明明是你教我的,要带坏也是你带坏我。”迹部绯月不是会在感情里受委屈的人,迹部家的人都没让她委屈过。年少时做过多少荒唐事,她也记不清了。好像就那么一回事,恋爱、失恋,再恋爱,她永远走不出那死循环。只有越前龙马,不动声色解开了那个结,在好久好久以前。顷刻。“你不懂。”迹部绯月说:“他很好。”她欠他的。*绪方久枝唱着唱着就捂着脸哭了起来,迹部绯月不知道怎么劝,毕竟绪方久枝对她哥哥从来都是一厢情愿。绪方久枝是朋友,秋元凉兮也是。索性跑出去透透气。迹部绯月想拿出手机看看时间,一掏裤兜,空的。她才记起刚把手机扔垃圾桶里了,不免有些懊恼。早知道就不扔了,那手机是定制的,挺贵的,她也特别喜欢。那死物撒气的人,最没品了。“绯月。”迹部绯月怀疑她是耳朵出问题了,不然她怎么听见了越前龙马的声音,那人明明在纽约集训。直到她清晰地听到:“绯月。”嘈杂的走廊霎时间静了下来。迹部绯月扭头就走。眼眶微红。越前龙马追上去抓住她的手腕,他看起来有些累,身上还穿着集训的运动服,衣袖微微卷起,另一只手紧紧攥着网球袋。迹部绯月目光落到他额间的汗珠上,顿了顿,像是被刺了一下,没接着跑。面面相觑。是越前龙马先开的口,他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你没接我电话。”“……手机丢了。”他皱眉,补充:“猴子山大王故意挂我电话。”他倏地别扭起来,下意识地想拉拉帽檐,却反应过来他风尘仆仆从飞机上下来,没带帽子。神色稍稍不自然:“莫名其妙就走了,我找了好多地方才找到这儿来的。”迹部绯月也不知道被他哪句给刺激到了,扯了下嘴角:“既然找到了,那你可以走了。”越前龙马同她犟了起来。“不要。”“你不走那我走。”“……不要。”少年急了,扯着她的手不肯撒。小公主眼眶红了,声音娇娇的,眉头紧锁就没松开过:“你弄疼我了。”越前龙马闻言手陡然一松。迹部绯月趁机挣脱他的桎梏,一溜烟儿地跑开了。她想给佐藤遥发条短信找个借口告知她先回去了,走廊剧烈地晃动着,身后紊乱的呼吸如同烟花般在耳边炸开:“绯月——”包厢里的人汹涌地跑出来。迹部绯月停住脚步,迷茫地望着蜂拥着往外挤。强烈的震动让她的头部一阵晕眩。她慌了。仿佛有什么宛如走马灯似的掠过她的脑海,噩梦般。她惊慌失措地回过头,却找不着少年的身影,目光所至尽是手忙脚乱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