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们心多,话都说得这么直白还犹豫,粪过三遍都没味了,你说赵伯起急不急:“没机会咱创造机会,有机会不利用你却躲起来?”
“大哥们,”贾景林朝着赵伯起抹瞪抹瞪眼,从口袋里把烟掏出来,递让过去:“别急嘛!”
“别——急——吗?”
赵伯起差点没给贾景林气岔气儿了,他点着了烟猛嘬几口,伸手横指他的鼻子:“你可真有主意!啊!”
又连续嘬了几口,指着毡棚方向继续斥责贾景林:“把你嫂子一个人放里边,亏你做得出来!”
“大哥们,我……”有苦难言,贾景林的脸立时变成了黑炭。
“你我什么我?老小儿玩多少女人了?啊,谁跳出来说三道四过?就拿你本家嫂子陈秀娟来说,新岳算一个吧?嘿嘿,老小儿也算一个吧?其他不知道的又有多少呢?笑贫不笑娼,这年头谁又跳她眼里坐着过?”
稍微顿了顿,赵伯起缓和着嘬了口烟,压低声音嘿笑起来,“新民咋出来的那么快?就秀娟那骚屁股,说不定……”
他心潮澎湃,半是恼怒半是激荡,越说话越多,“哥们弟兄背后我不败丧老小儿,也不败丧杨大哥。想当初在国外时,咱多风光,你忘啦?这事儿莫说是杨老师,连老小儿我都不敢招引,就怕人多闪失大,偏你还瞻前顾后,我告你,把心给我搁肚子里,这事儿神不知鬼不觉绝以不会被外人知道……”
他正说得兴起,贾景林忙使眼色示意。
赵伯起抹了抹小胡子,戛然而止下他看到了不远处的人——杨书香和陈云丽以及一个陌生面孔的年轻人正朝着这边走来。
“去,上那边买几支儿糖葫芦介。”
赵伯起轰着贾景林。
贾景林正要走,被赶过来的杨书香叫住了,随即他又跟赵伯起摆手:“你们啥时来的?琴娘和艳娘呢?焕章呢?”
连珠炮似的催说起来。
“焕章和你艳娘都没来,你琴娘在里面看马戏呢,看花时瞅见你了她还念叨来着。”
赵伯起这样解释着,在跟陈云丽打过招呼之后,忙又说:“这不出来买糖葫芦吗。”
贾景林点头附和,微笑着算是打过了招呼,他转身要走,又被杨书香喊住了:“你甭去了,我买介吧。”
出门时,六子就提过买糖葫芦的想法,却被杨书香一口回绝,此时见他改变主意,六子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贾景林冲着杨书香摆了摆手,尾随在那个陌生小哥身后跟了过去。
“我说怎么总感觉有人喊我呢。”
回身自言自语念叨了一句,杨书香看了看陈云丽,他嘴角微微扬了下,挥手跟赵伯起道别:“赵大,我们先走了,对了,明儿几点破土?”
赵伯起摆手道:“没啥事儿,用不上你。”
杨书香冲着赵伯起一呲牙:“到点儿我就过介。”
说完话,他跟陈云丽并肩朝前迈出步子,一边走一边挥起手来:“贾大,我可不吃。”
到了近前,杨书香毫不犹豫就让贾景林把买来的糖葫芦给退了,又见六子眼神不正,冲着哥们扬起了手:“嘿,正好给郭大爷他们送介,赶紧点。”
一推哥们的身子,笑着送了他一程:“直说让你己个儿去看马戏,非得跟来。”
被杨书香卜楞得迷迷瞪瞪,又找不到理由去阻拦,六子心里极不痛快。
好不容易逮着一次接近的机会,他想主动一次——像头二年那样跟陈云丽再亲密亲密,狗急跳墙之下便举着糖葫芦冲着她喊了起来:“杨娘,不再看会儿马戏?”
他忘不了和陈云丽一起住在政府路的那段日子,那时候不知有多快乐,他一次次地窥视着她的肉体,自打摸过她的身子之后,日也思夜也想,年岁与日俱增,哪怕是现在已经告别了处男,眼前的这女人也始终让他念念不忘。
“我说六子,要不这样儿,给哥买包烟介,回头咱一块去。”
搂着哥们的肩膀,杨书香逗楞起六子。
“真的?”
六子将信将疑,又把目光盯向陈云丽。
陈云丽把身子一侧,笑着地摆了摆手:“回去吧!”
身上那股自信和妩媚风情信手拈来,笑中含煞带着三分冷,未曾动用外科手段已经把六子震慑住了,就在他茫茫然不知所措之时,另一个声音骤然响了起来:“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身子一窜,挡在陈云丽的前面,打着哈哈拍起他的肩膀:“该干嘛干嘛介,啊,别没点眼力见!”
笑眯眯地一推六子的身体,再一次把他卜楞到了一边。
不去理会六子啥心里,爱啥心理啥心理,再挡道的话杨书香不介意把他叫到房山后头单独谈谈。
人的忍耐都有限度,给脸不接着自然要用另一种手段对待——你调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