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焕章……赵焕章……李老师找你呢!”东侧校门口传来几道呼声,喊得很大很急,把南边大厕所后身正在做着巡查的某人惊恼了,因为他是胜利者,所以听到之后便骂开了街:“肏你妈李学强啊!”原来时间过得竟然如此之快,原来欺负弱者真的是快乐之本,原来他妈的还有“官司”在身!
焕章的心里别扭极了,难得已经看到对手解开裤带,却……日你妈李学强!
三班在这次打板儿的比赛中最终获得了胜利,也在南面的厕所后身实现了一睹多国兵团蔫头耷脑的样儿。
然而没谁会拿这个事儿嚷嚷,又不是多光彩的事儿,不过就是为了见证一下对方到底是否会履行承诺。
焕章还是给喊走了,他迎接着家长们从校园内走出来的匆匆步伐,给叫到了办公室里。
捋管纯粹是那帮狗烂儿出的馊主意,结果自食恶果也就顺理成章。
三班的人虽都好奇对方的出招方式——到底是运用五姑娘还是纯粹的夹烟式,会不会还有第三种“手拿把攥”式,亦或者是第四种“双手合十”式,最终因为焕章被叫走无心再看。
丢下那帮小丑让他们自生自灭,不再去管。
众人一溜烟似的追进学校。
“不都完事怎还弄鸡巴幺蛾子?不行的话咱们一块找班主任说介!”站在旗杆下,陈浩天皱起眉头率先说了一句。
王宏只摊了摊手,到现在还稀里糊涂呢,他也不知内情。
而胖墩等人都把目光看向了杨书香,希望能从他嘴里得来一些消息。
只有陆海涛知道赵焕章的行踪,却也知为何要弄个二来来:“杨哥,这到底为啥?”为啥?
自问了一句过后,杨书香觉得自己被青春撞了一下腰,或许有些忧心忡忡,或许太过于放松自我,当他正要奔走,当他在人群中看到不远处甬道上的柴灵秀时,不期然就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儿……
从褚艳艳家走出来,霁月当头,银瓶乍泄,余晖染染之下,母子三人并肩而行,风一吹,相伴而行的影子就舞动起来,这要是给他们穿上溜冰鞋——马秀琴自然只能算是看客,娘俩手拉着手还真就能来个金鸡独立,这可不是吹的。
杨书香兜门里装着那双熟好的兔皮,这是准备要给妈妈做副手套或是围领用的,手里提着下班学期“借来”的书——居然不是贾凤鞠的——陈秀娟亲自拿着它们给送过来的。
“她怎么想起给你送书来了?”柴灵秀的语气不似责问,银白色空气里,脸蛋在银白色中呈现一抹羞晕。
马秀琴没说话,手搂在了杨书香的腰里,看起来活跃了许多,毕竟喝了点酒。
被夹在当间儿,杨书香呲呲一笑:“搂草打兔子——也许她觉得秋月学习好呗。嘿,可给我艳娘解馋了!”瞬间就把话题扯开了。
“秀琴,回头咱一块去陆家营!”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不好断然给马秀琴定下规矩,柴灵秀询问道。
“去还不一块去?”杨书香理直气壮。
这事在人为的事情全凭自己走,争取来的为何还要看别人脸色?
“从姥家住两天,回头不也该过年了嘛!”小伙子意气风发,舒卷着胸臆,当着自己妈的面,顺势捏了马秀琴屁股一把。
马秀琴小脸红扑扑的,“嗯”了一声。
绕过光秃秃的枣树,进了胡同。
抄近路,马秀琴从杨书香家的西场走下去。
饭桌上她把明年搬柴灵秀家的话念叨了一遍,感觉简直比从老爷们口中说出来还要痛快。
不用柴灵秀多说,护花使者当然是杨书香了,他不放心琴娘一个人走夜路,尽管明月当头。
月下行走在三角坑上,北风朔朔,感觉虽不是赵铁棍千里送京娘,可杨书香雪夜送琴娘,比起打卯回来的又见炊烟也不遑多让了。
这一亩三分地透着亲切,不管是坡上还是坡下,闭着眼都能捋得清楚,心也浮沉得住,比待在城里感觉真实得多!
送至门口,不见赵伯起回来,杨书香便吭哧了一声,终于还是开了口:“琴娘,明个儿就能看着焕章了!”马秀琴就拉住了杨书香的手,在月下打量起他:“明儿一起走!”如今有了那层深入关系,情似母子,马秀琴也知足了。
杨书香点了点头:“琴娘……,”欲言又止。
“咋啦?”马秀琴用手捧住了杨书香的脸,问。
“焕章会回来的!”抱住了马秀琴的身子,嗅着她那肉乎乎的脸,轻声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马秀琴稍稍仰起头来,她在杨书香的脸上看到充满自信的微笑,那感觉犹如压在自己身上来回翻滚,好满足啊!
“到时候还给琴娘当儿子!”一把搂住了杨书香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