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万千,可言语却不能抚之一二。
沈觉夏还没走两步,便被她拉住手腕,由她掌心包裹住的皮肤泛起一阵麻。
“不是楚岚。”
那她喜欢的又是谁?
沈觉夏没有回头,却止住了脚步。
季知节三两步转至她身前,望着她的眼里盈着些难以言说的情绪。
沈觉夏迫不得已看她,却不由自主被她瞳孔中流露出的情绪吸引,她眼中情意延绵,却又克制有礼,让人直觉她有难言之隐。
沈觉夏心尖一颤,脑中闪过一个荒唐的念头:她喜欢的人不会是我吧?
季知节无法直言对她的情意,便只好加以解释:“当时我送给你和楚岚的杯子,不是一样的。”
又提起那个杯子,当时楚岚明晃晃地拆开给她看过,“咦,知节姐姐给我们送的杯子是一样的耶!”
明明就是一样的。
沈觉夏偏过头去,不看她的眼睛。
她没信。
既然她说的话她不信,那物证总该信吧?
季知节只好轻拉她的手,将她拉回书桌前,另一只手去拿起那盛牛奶盛了七分满的鹿角杯子。
季知节好烦,又拿起来做什么!
“我不喝。”沈觉夏转身又要走,季知节及时将她拉住,柔声安抚她:“好,不喝。”
沈觉夏这时感觉到自己的肌肤与她的掌心连接处渗出点汗珠,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季知节的。
季知节轻笑,想起她们青春期时常见的那句非主流文案:“如果你给我的跟给别人的是一样的,那我就不要了。”
韫韫是以为她当年送给她的杯子和楚岚的是一样的,所以才不开心,昨晚也是。
“你看。”
看什么?
沈觉夏猝地回头,却见她将杯子高高举起,“你没看见杯底的这串英文吗?”
沈觉夏洗杯子的时候看见过,那上面写着:“BecauseIcamealivewhenImetyou。”
这不是一句很有名的台词么,刻上去也很正常啊。
见沈觉夏不明所以,季知节轻笑,“这是我自己刻、描上去的,你看这几个加粗字母。”
沈觉夏这才挣开她的手,弯腰抬眸仔细去看,发现“n”、“y”、“u”三个字母是加粗的。即刻又反应过来,组合起来是“yun”。
季知节又是在杯底刻下“因为遇见你,我又活过来了。”又是加粗她的名字。
沈觉夏起身抬眸,直视她的眼睛,“季知节,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她喜欢的人…难道是她吗?
眼神中充满笃定与沉稳。
望着她的眼睛,居然会情不自禁地想要相信她。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样说。”没有再阻拦季知节,郑雅婷最终选择了相信她,“如果对方自愿捐赠,且配型合适的话,是可以计划进行二次移植手术的。”
“谢谢你,郑医生。”长长的睫毛遮去了眼底的情绪,季知节低着头说道:“我现在就去联系捐赠人。”
说完这句话。
她从椅子上起身。
望着季知节走出诊室的背影。
郑雅婷的目光疑惑:
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找到合适的骨髓捐赠人?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