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却非要装弱,“哪里好了,哪里没问题了?好疼呢,头疼,手疼,脚也疼,姐姐什么时候哄哄我?”
钟遥夕垂眸不语,只是抬指敲了敲桌子,示意司荼白喝汤。
司荼白也知道对方在听报表内容,倒也没坚持闹她,只是喝下姜汤便去洗漱,上楼先钻了被窝,以退为进。
钟遥夕的工作效率很高,三份报表并没有花费她多少时间,回卧房的时候也不过迟了二十分钟。
她看不见司荼白在不在,但她闻到了司荼白身上的桂冠玫瑰。
是单纯的玫瑰甘芳,没有配方,没有制剂,不是桂冠香水,只是鲜花盛开后的馥郁醇香。
哼,明明都让保姆阿姨给这家伙新收拾了一间房,可司荼白还是睡了钟遥夕的床。
“你是想让我也感冒么?”钟遥夕嘴上这么嗔着,却也没有多犹豫,已经坐到了床边,摸到了被角。
司荼白不答,很安静。
睡着了?
钟遥夕目盲的时间很短,还没到能靠听力辨别细节的敏锐度。
她只能默认司荼白是睡着了,便也放轻了动作,缓缓打开被子躺下。
只是才刚躺好,她的腰就被紧紧环住,“姐姐~”
钟遥夕身子一僵,呼吸都滞了一瞬。
司荼白的动作很轻,但贴得很近,手臂磨过睡衣的料子蹭着钟遥夕的腰侧,把裙摆带着往上滑了几寸。
“我看你也不是很难受。”钟遥夕努力控制着又要莫名发颤的语调。
“难受的啊,头昏沉得很,一阵一阵的,在这儿,你摸摸。”司荼白捏着钟遥夕的手就往自己后脑勺贴,“扑通扑通的,在跳呢。”
“淋雨就会感冒,感冒就会头疼,应该的,谁让你非要上台。”钟遥夕把手抽了回来,又觉着自己的动作太过生硬,便重新往前探出手去,碰了碰司荼白的发丝,胡乱拨了两下,算是安抚。
“合约啊,合约让我上台呢。”司荼白故意这么回答。
“嗯,虽然是这样,但。。。。。。”这话果然成功让钟遥夕语塞。
为什么平常觉得守约是基础工作觉悟的自己,现在会对敬业的司荼白生出嗔怪的念头来?
司荼白看着钟遥夕的脸色变化,只觉得对方左右为难的样子很可爱,“唉呀,就算没有合约,我也还是会上台的,不过下雨而已,我在淋雨,观众们也在淋雨啊。”
不仅是淋雨,台上表演甩下去的水,偶尔还会直接怼到观众的脸上。
司荼白松开自己的手,往边上的枕头躺了回去,看着卧室的天花板,“很多粉丝因为要看这场表演,特意从各个国家飞到现场来,看完了又得马不停蹄飞回自己的国家去,无缝投入自己原有的日程。”
不管是学生或是上班族,都是如此。
“这多累啊,我淋个雨算什么,她们这么辛苦,不为了看别人,就为了看我的话,我不上场不是糟践人吗?”
司荼白的话完全发自内心,她一向非常珍惜粉丝们的心意。
遑论这还是场拼盘演唱会,七点开始,鸱羽九点才上,粉丝们一路赶到邻国已经很累了,为了等她们还要顶着大雨熬两个小时,她一点扭伤罢了,不上台多辜负喜爱。
“是吗。。。。。。”钟遥夕却半点也不懂。
真心换真心是什么,无条件喜欢一个人,又是什么,她从未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