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相关的一切,也仅仅只有突然出现在警厅门口的录像带。
那卷录像带里,沈君竹被悬挂在一个黑暗的库房里,身上裸露的皮肤被折磨到早就不成样子了,她面色煞白,不带有任何活气儿,鲜血顺着她脸上的伤口留下来,在空中形成一滴又一滴血滴。
后面,等到路迦宁陪床回来后,他们不是没有查到那个仓库的具体位置。
只是任他们如何调查,所有的证明都只能证明沈君竹曾经在那里被虐待过。
至于她的尸体在哪儿,她是否还活着,他们都一概不知。
这也就成了他们警局一直未破的悬案。
路迦宁曾不停地想,如果当初她的爸爸没有生病住院,那么一切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去见报案人的人,是她;被绑架生死不明的人,是她。
至于沈君竹……她会不会也不用下落不明了?
路迦宁端起高脚杯猛猛地喝了一口,清凉的可乐顺着脖子,流向了身体内部,气泡感从胸腔的四面八方穿了过来。
路迦宁捂了捂鼻尖,打了个嗝。
再后来,她没日没夜地寻找线索,终于半年后,她在一个深山老林里发现了那名给警厅送信的报案人……
等到她带着人赶到的时候,那名报案人已经死了,至于死因则是服药自尽。
人没问到,不过路迦宁在他家发现了一张临江的地图,上面清清楚楚地标记个各种路径。
虽说她不明白上面画的弯弯绕绕到底指的是什么意思,但是她敢肯定的事,这件案子源头一定在临江。
绑架沈君竹的人,也一定与临江的某个人有关。
所以她瞒着所有人,主动调岗到了这里,就是为了调查事情的真相。
刚来临江落脚的时候,她就像一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参加宴会,就是为了能够立住自己的人设,让自己不务正业的名声打出去,然后让对她放松警惕,从而获得案子的线索。
可是整整一个月,她没有得到任何可以用的线索,依旧是在原地踏步。
一直到她在赵摩乾的宴会上闻到了一个名叫Eleanor(暗夜玫瑰)的红酒,才逐渐唤醒了她的记忆。
许是她从小娇生惯养惯了,所以,她自小就对各种气味有着独一份的敏感力。
很多气味她都是闻一遍,就能在她的脑海里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
尤其Eleanor(暗夜玫瑰)有一种极容易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红酒香。
所以她极可以确定的是这款红酒——她只在那个报案人的家里闻到过。
并且那名报案人应该是经常喝他,以至于就算全屋都找不出任何一个红酒瓶,Eleanor(暗夜玫瑰)的浓香都经久不散。
也因为这样,路迦宁总有种直觉,她觉得这款红酒一定是侦破沈君竹失踪案的重要线索,顺着这条线索继续查下去,就一定可以找到沈君竹。
如今,这款线索又指向了季如显,那么他一定和沈君竹的失踪案脱不了干系。
而前几天刚发生的宋庚礼的案子,同样有季如显参与的痕迹。
哪怕他本人不到,他也一定有办法,直接参与犯罪。
因而,综上所述,她觉得——季如显才是侦破这两个案子的关键。
铃铃铃——
突兀的手机铃声打破的夜的寂静,刺耳又尖钻的响动在路迦宁的房间里传荡开。
路迦宁晃着手里的高脚杯,然后淡定地侧目看过去。
沙发上躺着的手机屏幕上,明晃晃地显示着一个人的名字——贺祈风。
路迦宁没有搭理他,她淡定地收回目光,继续看着柜子里面各种照片。
她灿然一笑:“Eleanor(暗夜玫瑰),好名字。”
说完,她举了举手里的高脚杯,自顾自地说了句:“只是玫瑰带刺,有时候也会伤到自己的。”-
季如显举办的宴会在一周后。
大清早,阳光穿过薄薄的白色窗帘笔直地照进来。
和煦的日光照在路迦宁的脸上,感受到阳光的“呼唤”,蜷缩在沙发上睡着的路迦宁被惊扰,她伸了个懒腰,手里没拿稳的高脚杯顺手落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