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房间里待着,”郁危道,“我钻门缝出去。”
“自己去太危险了。”谢无相叫他,“歪歪。”
他语气认真了许多,郁危顿了顿,道:“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没必要为我涉险。”
谢无相侧过脸看他:“如果我愿意涉险呢。”
他直视着纸人的脸,仿佛透过它望见了郁危的眼睛。郁危一滞,半晌,闷声开口:“我不愿意。”
“……”
纸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谢无相敛眸,轻声道:“我一直没有问……楼家当年是怎么对你的。”
郁危毫不迟疑地说:“不记得了。”
把他送上昆仑山,强塞给明如晦做徒弟之前,楼涣逼着他洗掉了他身上的奴印,将他身上的伤用灵力治疗愈合,又让他服了毒药。
那剂毒本来是用来威胁他乖乖听从楼家的安排,但渐渐地,毒性影响了他的记忆,从前在楼家的许多事,受的折磨,他都已经忘记了。
郁危也不打算记起来。
他凉凉道:“你不用可怜我,那些年我也没让楼家好过。”
楼家心术不正,妄想一步登天,放他去昆仑山做眼线,盗取明如晦成神的道。
那时的楼九瘦瘦小小,性格冷血自私,最看重自己。生命力却超乎寻常的顽强,是那批药人中活下来的唯一一个。
楼涣自以为有了把柄就能叫他听话,但没想到他年纪轻轻,却也疯得不轻,只在开始合作了几次,后面传的情报要么是编的,要么就理也不理,没有解药就硬抗,最后索性彻底断了联系,引得楼氏几位长老误入歧途,走火入魔、自爆身亡。
楼家损失惨重,楼涣至今为止,最后悔的事都是当时没能直接毒死他。
小纸人依旧酷酷地站在原地,等着被夸。谢无相脸上笑意却淡了不少,轻飘飘地弹了一下它的脑袋:“不要自己涉险。”
纸人被弹得往后仰去,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摸着脑袋,有些不敢置信。
“谢无相——”
没等他说完,被他气急败坏喊到的人忽而放缓了语气,轻声道:“知道你很厉害了。你可以去,但不能有事。遇到危险,要跟我说。”
郁危愣了下:“你……”
下一秒,他的声音被另一阵更大的敲门声盖住:“谢兄你在吗?”
是陆玄一。
郁危看向谢无相,后者倒不意外,食指抵到唇前,冲他轻轻嘘了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