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春生恳切道:“祖母能不能相信我一次?”
他真的不比任何人差,他也想去试一试。
老?夫人愣怔良久,方才?扯动嘴角,带着些无可奈何的?语气:“罢了,随你吧。”
除此之外,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正如她?当?初阻止不了孩子从军,如今一样也阻止不了孙子。孩子长大了,总有自己的?想法。
随春生被从祠堂里放了出来,人前强撑着与常人无异,等回到自己房间之后才?苦着一张脸,痛不欲生地趴在?床上,无力地让书童给自己涂药。
再晚一点,他的?屁股真的?要?烂了!
一晚上显然不足以恢复,第二天随春生还得咬牙去国子监。
他虽然过了武举,但是朝廷没有授官的?还是国子监的?学生,还得过来上课。因为他昨日大出风头,如今已然成为国子监众人最为关注的?对?象,一来便有人道喜。
只?除了三皇子,宋允知?都已经认命了,虽然心痛,但随春生丢了头名,他也不能总提这件事情,多伤人啊。
况且又不是他们两个人没了银子,有孔齐这匹黑马在?,庄家通吃赚个盆满钵满,其他人都赔得干干净净。对?比起来,他们也不算太亏。宋允知?想得开,三皇子却不能够,他还在?为了自己失去的?那点私房钱而?痛心,甚至不想多看随春生。
好在?随春生身边围着的?人实在?太多,也注意不到三皇子的?异样。
这一天,随春生都过得格外艰难,因为不敢压着自己的?屁股,只?能尽力趴着,减少屁股那儿的?压力。但是这样一来,坐姿便不雅,频频招来先生的?冷眼。
随春生心里发苦。
等到下?学后,他还听到王承台在?跟旁边的?人非议他,说他不过是出了个小名便不知?天高地厚了,在?国子监还如此嚣张,不尊师长,可见他天性就张狂。
随春生:“……”
他真的?冤枉。
随春生是个傲娇性子,也不屑于?去解释什?么,一直装作无事人。可到了晚上涂药的?时候总背不了室友,终究还是卸下?了伪装。
允哥儿这个混球,竟然大喇叭地趴在?他旁边,不害臊地盯着他的?屁股,唏嘘地啧啧了几声:“你家里人怎么下?这么重的?手?瞧,屁股都开花了。”
说完还伸手按了一下?。
贱兮兮。
随春生随即痛得发出一声怒吼,张牙舞爪地要?跟宋允知?算账。
贺延庭已经见怪不怪了,江亦行却赶紧将允哥儿拉到一旁:“你还是少招惹他一些吧。”
他瞧着随春生也怪可怜的?。
宋允知?坐在?凳子上,翘着小二郎腿晃悠了两下?脚丫子:“我看他不是还挺有劲儿的?吗,不需要?同情。指不定明日或者后日陛下?便要?招见他们了,若是陛下?一时兴起,招呼他们亲自下?场比试一番,看他要?如何应对?。”
是啊,若是比试的?话……随春生想到那场景,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
后悔,太后悔了,早知?道昨日挨打?的?时候就该早早认错,犟那么一下?有什?么用呢?
随春生捶胸顿足,他真是个猪脑子!
但愿陛下?最近被别的?事情绊住了脚,先不要?招他们过去。可是允哥儿那张乌鸦嘴还是应验了,这日一早,随春生便受诏入宫,同他一道进宫的?还有此次武举的?中?试者。
休息两日后,不论是孔齐还是赵奉都再次容光焕发,随春生看到他们如此状态,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今日该不会真要?比试吧?他会不会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被陛下?退货的?榜眼?
随春生哆哆嗦嗦地入宫觐见,国子监这边所有学子们也听了一堂大儒的?讲课。上舍生的?学业是两年,沈渊他们今年年底便能结业,结业之前还会参加今秋的?乡试。
国子监的?先生们为了给他们加油鼓劲儿,特意请来外头的?大儒授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