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说法,有啥问题么?”
一片安静中,捧场的只有祁清漪。
祁清漪在短暂震惊之后,跟刚才的韩非一样,呱唧呱唧鼓起掌来。
她一边鼓掌一边探头探脑,用一种假装小声但实则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跟韩非说悄悄话:
“我很欣赏你的勇气,但是韩非,既然你有病,可以合法打人,那你能不能找个时候把咱们看不顺眼的人套麻袋打一顿?”
“你以前病的时候有打过人吗,还是说,只针对特定的刺激因素才会动手啊?之前看医生有没有说过这个事情,我听说如果病历上写过的话,看守所都不用蹲,直接就送去医院单人病房了——”
“放心放心,要是真的送医院,我肯定想办法给你换到条件最好的病房去!咱住VIp!”
韩非摊开手,无奈道:
“我以前病的时候没打过人啊……一般都是割腕,不信你看我手,喏。”
他把自己手腕上始终戴着的表带解开,露出里面手腕内侧的皮肤。
密密麻麻,全部是愈合后的疤。
这一下,不仅祁清漪愣住,旁边的其他嘉宾愣住,就连屏幕前的直播间观众们也都全数愣住。
显然,大家都没料到这个转折,即便是早就跟韩非商量过剧本的祁清漪,也没被告知这个环节,所以她是所有震惊的人里最为震惊的那一个。
祁清漪结结巴巴地解释:
“不是,韩非,我,我刚刚不是那个意思,我全身上下就这张嘴最讨人嫌了,说话不过脑子的,你别往心里去……”
尽管她很清楚,现在生的事情都在韩非自己设定的剧本中,然而光是想想也知道,要在这么多人面前亲自揭开伤疤有多么困难。
面对祁清漪的手足无措,韩非只是笑着摆了摆手。
他指着自己手腕上斑驳错杂的疤痕,说:
“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也没有怪你,你不用自责。”
“说起来,现在我也有点后悔的,我有点疤痕体质,这种疤没法去掉,原来还想过要不要纹个身把这东西彻底盖住,但有纹身又上不了节目,所以也没两个人知道我这里有疤,平时都戴表或者护腕给遮住。”
“以前年轻不懂事,脑子又轴得很,遇到事情容易想不开,又不愿意伤害别人,就只能戳自己。”
“到现在这会儿年纪大了才明白,人就活这一辈子,除了生死,没什么大事,所以好死不如赖活着,该疯就疯,谁让我想死,我就让他也想死。”
“只可惜没有早点明白这个道理……可惜了。”
这些疤,确实是原身一直遮盖的、隐藏在最深处的秘密。
或许曾经这都是他无法面对的痛苦,但现在,在面对导致“他”去世的罪魁祸时,一切痛苦和伤痕,都变成了最好的利刃和武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