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戎直说:“柒如霜对殿下非同一般,日后有她在的场合,万事要注意。”
浔生:“殿下的伤,真是为她所受?。”
七皇子幼时被贡星大师断言资质卓绝,有帝王之相,获陛下恩准前往贡星山修行,十四岁时归来,曾与剑法高超的五皇子切磋比试,他剑招凌厉,仅仅三招,便迫使五皇子弃剑认输,自此声名威震朝野。
奈何他与常人不同,无心争夺储君之位,若非他不想,如今的太子,定然是他。
…
回到屋内,柒如霜趴在桌上,迷迷瞪瞪地看着走来的裴诀。
已然困倦不堪,头枕在交叉的双臂上,娇躯倾斜,如云的青丝凌乱散落在脸颊旁,遮住了半张俏脸。
在暗无天日的密室,她不敢闭眼片刻。
她坐直身体,便裴诀伸出双臂,想抱抱他:“你去做什么了。”
“与浔大夫讲了几句话。”
说罢走来弯腰,一只手伸到柒如霜的膝弯下,另一只手揽住她的后背,将她抱起。
柒如霜下意识地搂住裴诀的脖颈,还担心着他的伤口:“手臂有伤……”
“无碍。”
裴诀抱着柒如霜走到床边将她放下,而后从一旁的雕花柜中取出瓷瓶和一方干净的锦帕,重新回到床边坐下。
柒如霜的小腿细白如玉,脚踝处却红肿得厉害,青紫的瘀伤在白嫩的肌肤上显得格外醒目。
裴诀将她的小腿抬起,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动作轻柔舒缓,怕弄疼了她。
柒如霜乖乖看着他为自己上药,过了会儿。脸上带着一丝慵懒甜蜜的笑意:“裴七,其实已经不怎么疼了。”
“看着疼。”
他将锦帕浸入温水中,拧干后,仔细地擦拭她脚踝上的血渍和泥土,动作极轻饱含着怜惜,仿佛在呵护一件最珍贵宝贝。
擦拭干净后,他打开瓷瓶,倒出一些淡黄色的药膏在指尖,涂抹在她的脚踝上,一边涂抹一边用指腹轻轻按摩,帮助药膏吸收。
“日后来去酒楼,我都亲自送你。”
柒如霜点点头,瞧他为自己上好一只脚的药,又把另一只脚伸到他面前,晃了晃脚丫,问道:“府中怎么来了这么多婢女呀?”
裴诀抬起头看她,目光柔和,握住她的小脚,说道:“想着你应当喜欢热闹,怕这府里冷冷清清的,你住着烦闷。”
柒如霜思索片刻后,慢吞吞地开口:“哦……对了裴七,抓我的那个人一直逼问我徐白志在哪,还提及什么七皇子,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呀。”
裴诀手上的动作一滞,药膏瓶随即掉落在地,一路滚到看不见的阴暗角落。
裴诀起身去捡起角落处的药瓶,面不改色的走回,声音听起来平静自然。
“嗯?接着说。”
柒如霜撇了撇嘴,皱着鼻子说道:“他们肯定是抓错人了呀,不然怎么会问我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我又不认识什么徐白志,更不知道什么七皇子,我真是太倒霉了。”
裴诀摸了摸她的头,顺着她的发丝慢慢滑下,笑着安慰:“确实委屈你了,我也不认识徐白志,更况皇子。”
柒如霜低声:“还害你受了伤,裴七,你这伤是怎么来的?”
裴诀解释:“我赶到之时,府里的恶人们正争斗得激烈,急于寻找你,一时疏忽,被他们瞅准机会划了一刀,只是些皮肉伤,过几日便好了。”
柒如霜是死过一次的人,是真的害怕未知的危险,恐惧死亡。
“裴七,今夜等我睡着后,你再睡好不好。”
“好。”
墨幕垂空,月色穿云洒落,给裴府蒙上银纱。
风抚枝叶,回廊灯笼摇曳,光影似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