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究竟多苦?是否苦过我今日境遇?”
东汉末年,某平行时空的庐江郡。小吏焦仲卿被夹杂在母亲的孝道和对妻子的感情中两难,苦涩至极。
他的妻子刘兰芝美貌、贤良、对他一腔真情,岳家从商家中颇有家资,也不曾薄待妻子这个女儿。
他们夫妻本可以和和美美的……可是,这一切并不是母亲的期望。
他母亲看不上出身低微商贾之女,哪怕焦仲卿觉得她很好,周围街坊领居也对刘兰芝交口称赞,她作为婆母依然满怀恶意日日刁难她。
刘兰芝也是有娘有爹有兄弟姊妹的,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好好一个人被磋磨的不成样子,刘兰芝的家人都在劝她与焦仲卿和离。
这正是焦仲卿母亲的目的。
她希望焦仲卿多钻研官场人情,好光耀门楣!重现祖上荣光!
东汉是一个推崇孝道的时代,甚至国策有时候就是以孝治国,“孝顺”是一种主流的、有严苛法律背书的大义。
焦仲卿眼睁睁看着妻子被磋磨,劝阻无效,又只能看着妻子被岳父和小舅子带走。不带走能干嘛呢?看着她死吗?
焦仲卿想到了死,他来到刘家,和刘兰芝说,他还是喜欢她,可他绝望于母亲的执念和孝道,愿以一死以证爱意……他的肉身完好,精神被逼到了绝境。
天幕出现在这个平行世界的时候晚了点,刘兰芝没有看到方蜻学这一篇课文时的内容。
她不知道,焦仲卿的确是愿意以死表达真心,也真的死了,但他的行动,是在得知刘兰芝死亡消息之后才开始的。
可她看到了此刻的天幕。
方蜻从满脸泪水,到一次次逼哭自己去练袁萱教的所谓手段,最后,在袁萱家休息两天的她,回到了家,站在了父母面前,看不出任何退缩胆怯地将局面拉扯到家里剩下三个人都觉得她去学医挺不错。
爸爸方呈业软化态度:“学门过硬的技术是不错,越老越吃香。”
方蜻笑眯眯地应和:“是啊,小时候是爸妈照顾我,我学好了照顾你们。”
妈妈叶芳蛮知足:“哪里指望你照顾啊,你能养活好自己就不错了。”
方蜻装出伤心样:“妈妈你不爱我了~”
弟弟方盛畅越听越觉得学医也挺不错,一看分数要求,又觉得换个其他的也挺好。
有个人在刘兰芝的面前,一边哭,一边爬起来继续走,这时,她面对焦仲卿绝望之中无限滑落的绝望情绪,就多了一份犹豫。
她问:“只有绝路了么?除以死明志殉情之外,再无其他的路了么?”
焦仲卿凄情至极:“我曾将你与娘分开,她却……兰芝,对不起,我没有其他办法了。”
“那就去想办法!”刘兰芝身后出现个青年男子,防贼一样把刘兰芝拉在自己身后挡住两人视线,“焦仲卿,你尽管去死,我绝不拦着你,你别想让我姐和你一起死!你们现在已经和离了,你和你娘还是母子关系,我家姐姐和你娘可再没关系了!”
刘兰芝弟弟本来是看着天幕上情况,觉得用这个来聊可以宽慰一下姐姐,谁知道偷听到前姐夫对自己姐姐表情意。
“焦仲卿!你的情意很珍贵!我姐的命就不珍贵是吧?!”
“我……”
刘兰芝在身后将炸毛的弟弟安抚住。这是她和他之间的事。
“他说的没错,我与你夫妻情重,可是,也许在死路之外,还有其他路可走。”
“婆母…你娘亲一心希翼你光耀门楣,你乐于清贫,要么改变她的想法,要么你上进升官。玉石俱焚固然表志,却再无转圜余地了。”
焦仲卿轻一脚重一脚回了家。
而刘兰芝,愣愣看着天幕。
那上面的两个姑娘,真是稀奇,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同龄人。
十七八岁,她们在求学。
方蜻被家人阻拦意愿,一巴掌扇过去的结果,是她逃跑,是哭也要想办法坚持。
袁萱未透露太多,可那字字句句无异于泣血,又哪有那样轻松,刘兰芝自问自己不能从满心厌弃的婆母手中留下房子和钱财。她露出苦笑。
为了和离,她送出去不少东西,焦仲卿的娘却从没给她几句好话,反而越是严苛挑刺。
她透过她们,看到,原来很多事情是可以“选择”的。
十月份报考,方蜻将自己挑选好的第一志愿第二志愿这些填好,检查完后把密码改了,至此,算是尘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