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寂烟在大梵寺住了五年之久,这样的小路,她已走过许多次,但不过半年之久,竟恍如隔世。
南寂烟即便身体养了半年,她走山路的速度并不快,走了一段距离,苏言溪便劝她停下来休息:“林姑娘,你是病人还是休息一些比较好。”
南这个姓,在魏仓也是少见的姓,苏言溪索性喊了南寂烟母亲的姓。
“嗯。”南寂烟点了点头,她被苏言溪带着在一处树荫下休息。
苏言溪眯着眼睛看了看,林夕带着人已经随着人流快到了山顶。
她道:“前来大梵寺上香的人还真是不少。”
“大梵寺在金州属于很有名的寺庙。”南寂烟心下愈发的沉重,这么香火鼎盛的寺庙,却是蛇鼠聚集的大本营。
到了山顶后,一座古朴的寺庙矗立在眼前。
林夕早已在寺庙里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特殊的地方,道:“不过这里的僧人,整体倒是比青灵观的道士年轻不少。”
苏言溪看向南寂烟,道:“虽然和尚不是好和尚,这佛祖和观音菩萨却还是好人。既然来了,还是装的像一点,拜拜吧。”
“嗯。”南寂烟淡淡的嗯了一声,她领着苏言溪在正殿朝着金身的佛祖拜了拜。
苏言溪她们伪装做的好,在正殿念经的和尚也并未发现他们的特殊之处,看着她们渐渐消失在眼前,向寺庙的后院走去。
寺庙的后院建了几处,用作香客休息的厢房,南寂烟所住的地方是南义正捐了钱后又特意建的,离香客住的地方很远。
以她们现在伪装的身份,根本就难以进去。
南寂烟道:“郎君,我知道有个小路,可以进去。”
“小路?”苏言溪眼底浮现了一丝喜意。
“嗯。”
南寂烟与林采荷住在这里的时候,南寂烟倒是能日日吃素斋。
林采荷在京城的时候,南寂烟从未亏待过她,她便有些克制不住,时常会出去弄荤腥。
南寂烟那时心性还算活泼,一般也不怎么管她,只让她避着山里的和尚,以免传出不好的话来。
渐渐的,林采荷就自己找了个小路出来,后面用到的堕胎药,也是林采荷从小路出去买的。
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小路进去,又派了几人在出口处守着。
南寂烟所住的院子清幽安静,根本听不到香客的喧嚣,院子里还放了个小木马,应当是南雁归小时候玩的东西。
苏言溪都能想到南寂烟在院子里看书,南雁归小心翼翼的在小木马上的模样。
她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林夕突然跃至房檐上,用手指指着一处,道:“林姑娘,那个破庙是你们,咳,的地方吗?”
南寂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
虽没有像林夕那般站的那么高,但她确定那里确实是那个地方,她之前也看到过。
林夕从房檐上下来:“我以前就很奇怪,真的有阴谋诡计的话,选的地点也太差了。”
“但现在想想,还是我们当初被迷惑了。我风水不太精,但也看出来那地方看着远,实则就是用层层叠叠的山弄出来的障眼法,距离不远,以我的脚程来看,半个时辰就可以来回了。”
“当年,我们只顾着下山寻人了,根本就没想到林姑娘会在看似这么远的山上住着。”
若是早一些,或许南雁归也不会像刚见时那般瘦弱了。而且,她现在都开始坚信南,雁归确实是苏言溪的孩子了。
南寂烟摇了摇头:“即便是你们找到了我,我想他们应当还是有其他计策。”
这倒也是…
苏言溪跟着南寂烟进了卧室,她找了找才找到了之前闹鼠灾的药,林夕嗅了嗅,道:“这不是普通的蒙汗药,其中还掺杂了一些让人产生幻觉的东西,我猜测是他们不想让你背着他们吃小产的药,让你以为不过是做了个梦罢了。”
“说到这里…,这些老和尚是不是以为别人是傻子?那事过后,还有人不知道自己不是处子…”她顿了顿,又想到了南寂烟手上的守宫砂。
林夕:“……”
南寂烟:“……”
当年苏言溪还没有那么随心所欲,在她身上几乎没留下痕迹。
醒来时,她脑袋又晕晕乎乎的,理智不够清醒,手上的守宫砂又还在,林采荷说她可能是记错了,可她还是坚信自己的想法,吃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