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她不懂画。
朱时宜老实做起郁凡的跟班。
郁凡在一幅作品前挺拔伫立,久久未动,也不说话。
朱时宜噤声,不想打扰到郁凡。
眼神跟着盯上这画,嗯。。。。。。山林、瀑布。
是一幅中国画,但她不懂。
渐渐,朱时宜眼神飘忽,思绪乱飞。
郁凡终于又挪动步伐。
朱时宜大喜,紧跟着换地。
没走两步,郁凡又一次停下。
朱时宜皱巴皱巴鼻子。
许是注意到她的小表情,郁凡偏头,扶着朱时宜的肩:“不好看吗?”
“不是不是,”朱时宜摆摆手,“可能我没什么美术天份,嗯……不太懂画。”
“抱歉呀,”郁凡眉梢微跌,“我以为你会喜欢。”
“没关系的,去哪都行。”朱时宜也觉得抱歉,自己这样,好像还挺扫兴。
郁凡双手交叉抱胸,弯唇:“你知道徐霞客吗?”
“当然,”朱时宜撑着脑袋思考,拇指和食指蹭蹭下巴,“是《徐霞客游记》的那个徐霞客吧?”
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
无人扶我青云志,我自踏雪至山巅。
朱时宜不了解这位人,却喜欢他的诗。
自由、坦率、洒脱、昂扬。
“对,”郁凡启唇介绍,“他是文学家,更是个旅者。”
朱时宜稍稍提起兴趣。
“这次展览画作的作者,是吴一峰先生。他半生追随徐霞客之志,游历山河,以画作,写实古文里的山川,”郁凡目光重新投回画作,“知行合一时,他,便能看到事物细微。”
朱时宜重新看向展墙上,那幅画作,它极长,目测有十余米,没什么色彩,只有寥寥几下笔触,唯有黯淡墨色。
可仔细看去,笔触却构成山川、木林、飞鸟、水流,不同于传统山水画,还有卡车、隧道、公路、城镇。
“艺术可以抽象,但一定蕴藏现实,且与时俱进,”郁凡指向另一面展墙,“20世纪早期,中西思想交融碰撞,国画也经历中西结合,以及现实主义转变。”
朱时宜随之看去,这幅中国画,竟如此现代化,画面里高耸的黑色建筑,她猜测,应该是烟囱。
她看向注解,这幅画,是座盐场。
郁凡忽地往回走,朱时宜跟在后面,二人一同站定在一幅熟悉的画作前。
“其实艺术是相通的,”郁凡目光落至身侧,“音乐、美术、书法、诗歌,都基于人类共通的情感体验,强调韵律调性,激发多种感官,为人们带来审美趣味。”
“我也没有美术天赋,”郁凡转头,仰首望向画作,“但可以去感受。”
“比如,这瀑布,”她伸手指了指,“试试看,去聆听。”
朱时宜微怔,把目光重新放回画作。
灰白淡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