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遇春笑道:“此人关系与你极好,我和徐大哥原本要向你禀报的,奈何你一去波斯数年,竟然找你不到。”
张无忌失声道:“此人不是……”
常遇春道:“当时教主有所不知,我们大家都几乎被他骗了。他暗中勾结元朝之事,我和徐大哥手中确有证据,到也并未冤枉了他。只是兄弟多年,毕竟令人感慨良多。”
张无忌颤声道:“此人到底是谁?”
常遇春奇道:“韩林儿呀。听朱元璋大哥说,你当日曾到过濠州城,此事已向你禀报过了。”
张无忌但觉脑袋中“嗡”的一声,便即瘫在座椅之上,昏迷过去。
常遇春大惊道:“兄弟,兄弟,你怎么了?”杨逍听得常遇春大声呼叫,急忙推开舱门进去,看了一眼便道:“常将军,没事,他只是昏迷过去,一会便会好的。”言毕用指点住张无忌人中大穴,透入少许内力,张无忌便即醒转。
杨逍见张无忌如此,已知他昔日退位定是中了朱元璋的奸计。
此事在他预料之中,此时心中反到觉得坦然。
见张无忌醒转,便急忙使个眼神,让他冷静一些,别莽撞行事。
常遇春却道:“怎么。你不知此事么?”
张无忌叹气道:“人既已死,夫何复言。随他去罢。”神情甚是凄苦,当下岔开话题,问起常遇春别来详情。
常遇春轻描淡写地说了会,不过尽是些行军打仗之事。
便这缓得一缓,张无忌已回过神来,道:“常大哥,小弟此番前来,只为莫七叔报仇,若能手刃了陈友谅这厮,也可告慰莫七叔在天之灵。”莫声谷之死与陈友谅有极大干系,常遇春尽皆知晓。
听了此言,长叹一声道:“既有你在此,陈友谅这厮定然难逃了。贤弟二人稍候,我这便去请徐大哥前来相见。”
张无忌急道:“大哥请坐。小弟此番前来,只为报私仇而已,是以这才易容改装。徐大哥军事繁忙,便不用惊扰了。”常遇春正待置言,见张无忌神情坚决,只得作罢。
却听张无忌又道:“小弟实有难言之隐,便请常大哥不要对任何人提起见到小弟二人之事。如若方便,我二人,还有韦蝠王、范右使等四人便留在大哥这艘战舸之上,待此间事了,来日再与常大哥相会。”常遇春自是答应了。
张无忌道:“小弟初学医术之时,用药太过霸道,竟将大哥阳寿折了四十年。这数年小弟如同闲云野鹤,心无旁鹜,思得一法,练了二枚丹药随身带着,便请大哥服下,当可挽回昔年失误。”常遇春知他对此事一直内疚不已,当下笑道:“昔年如不是贤弟相救,我已早死了,折几年阳寿又打甚么紧,到让兄弟费心了。”言毕接他药丸,张口便吞下。
张无忌却正色道:“常大哥乃明教义军之大将,肩负重任,自当爱惜身体才是。”常遇春见张无忌突然严肃,神情之中,竟有一股教主的威信,当下凛然而尊。
张无忌素来头痛这等军国大事,当洞晓朱元璋的野心之后,难免心如死灰,唯愿常遇春和徐达二人能够身体康健,只要有此二人,朱元璋便不至于太过放肆。
转念却又想到,以自己一教之主,尚且被朱元璋暗算,徐常二位却是朱元璋的部下,若他要除了这二人,想来也不过举手之劳。
不觉替徐达和常遇春二人深感忧虑。
一夜无事。第二天,朱元璋坐船之上升起红旗,全部水师,分作二十队,扬帆向陈友谅舰队驶去,决战开始了。
张无忌来到甲板上,只见数百名士卒均手执各式各样的火器,站在船边,人人脸色肃然,准备激战,竟无一人稍现惧色。
此时陈友谅亦麾舟迎面驶来,巨舟相联,行驶虽然缓慢,却有排山倒海之势。
明军战舰十分矮小,但行动却甚是迅速。
眼看双方便将进入射程,对面那艘迅速靠近的战舰上面已密密麻麻站满了手执弓箭标枪的士兵,只待一声令下,便要开战。
突然呐喊暴起,众士卒依计而行,数百枚火器向靠近的敌舰齐发。
一阵震耳欲聋的响声过后。
那敌舰已燃起火。
此时士卒已扔下火器,操起弓箭与敌舰士兵对射起来。
张无忌挥弓挡开如飞蝗般射来的长箭,只待船只靠拢,便即跃上厮杀。
双方全面开战,宁静的湖面上,顿时硝烟弥漫。
火攻之计甚是大妙,霎时之间,陈友谅便有几十艘战舰起火。
不料已有敌人从高处跳入坐船。
当即短兵相接,刀光飞舞,直杀得昏天黑地,血染湖水。
一番厮杀之后,张无忌等人背贴着背,一跃而上敌舰。
张无忌见脚边有根燃烧的木棍,乘机捡将起来,一边砍杀,一边大纵其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