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泊淮只是淡淡地望了她一眼,转身回到书房为数学竞赛做准备。滚烫的茶水泼洒在少年的肩头及后背,紧接着便是尖锐的骂声:“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冷冰冰的怪物!”难听又刺耳。傅泊淮冷静地吩咐阿姨将碎片清扫干净,在解完最后一道数学题后,便预约了本市最为出色的心理咨询师。在那栋毫不起眼的二楼小楼里,林蒽凝温柔和善地替他解答疑惑,告诉他情感是跟世界维系的信号。这没什么奇怪。他只是还没遇到感情寄托,不如先将注意力放至细微的小事上,尽力感受所有可触碰到的实物。然而,当傅泊淮走出诊室,好戏开场晚上见,要想我啊……二月底的温度依旧不见回暖。主治医师在电话里语气凝重,傅泊淮不得不推掉了重要的会面,心急如焚地让司机掉头往医院赶。“上次不是说情况好转,用不了多久……”急切的话音戛然而止。傅泊淮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稍稍偏过头,深吸一口气调整情绪。他眉头紧锁,双手交握压在桌面,拇指指腹反复摩挲着指骨。“喝茶。”李医生看出了他的焦躁不安,将一次性杯子往前推了推,“我只能说病人的自控能力超出我的想象,才让我忽视了新的病因。”百叶窗将光线隔绝在外,室内的昏暗笼罩在男人的肩头和眼底。傅泊淮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拉出刺耳的声响,他撑起上身微微前倾,眼神死死地盯着他:“什么?”李医生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沉声吐出一个字:“你。”……医院长廊通透安静,日光微薄,倾洒在颀长落寞的背影上。楼梯间厚重的门被推开,又不堪重力而闭合,通话没响过三声便被接起。那头的人声调温软清脆,连尾音都带着甜:“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