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述对上那双眼睑,心尖倏地颤得厉害。他呼吸微滞,只觉得自己与对方脸颊接触的手,似是被电了下,整个人全然僵住,就连思绪也是。沈修述面无表情的想。是的。小情人脸盲,他认错人是情有可原的。他看起来也是真的很期待这顿晚餐,不过因为自己被事情拖住了没有去,所以他把沈静檀认成了自己。想起托住自己的事,沈修述无端生出了一丝愧疚。他不知道那是愧疚,只不过有些心疼这样落泪的人。所以他后面的语气都变了,不自觉的软化了下来,问江席玉:“你和他见过很多次?”江席玉摇了摇头,垂下了握着沈修述的手,语气也骤然弱了下来:“没有的,如果阿述你要是不信的话,你可以去查。”江席玉根本就不怕他查,因为他和沈静檀遇见的次数,确实是少,而且,他从来没有做过越界的举动。越掩饰就越容易让人生疑,但是越坦诚就越容易让人相信。江席玉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隐瞒或者说谎。他与沈静檀吃完饭后,去洗手间回信息时,就不怕沈修述今晚在这里发现。好比一个圈了领地的狼,江席玉被他笼在其中,成为他沈修述的所有物,如果没有外力觊觎,他永远会觉得自己可有可无。而江席玉要做的,就是打破这种可有可无。无论是对于沈修述,还是对于沈静檀。他尽心扮演好自己这个深情的角色,对于想要的东西,徐徐图之。等在这个‘苦恋’的泥潭里伤透了心,成为了一个破碎不堪的祭品后,会有人来,确定结果的。江席玉的眸光向后偏移了瞬,眼泪正好滑落。沈修述只注意到了他的眼泪,却没有注意到江席玉刚刚眼中一闪而过的冷色。他没有说要去查,只是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低声对江席玉说:“以后不确定是我,就别轻易上去认。”他对青年的脸盲,也很是头疼。江席玉见他掀过了这件事,也挽唇似是嗤笑了顺。他想了想,然后状似无辜的提出要求:“阿述,我可以摸摸你的脸吗?”“我想知道你是什么样子,想认一认。。”沈修述凝视着他,半晌,见四周没有人才故作冷淡的“嗯”了声,算是同意。江席玉摸索着沈修述面上的轮廓,指腹只是很轻的勾勒着。他离得很近。沈修述低头看着他,眼里倒映着他的身影,那抹身影在瞳孔中停留过久,久到眼里的神情也都复杂起来。地上的阴影愈发靠近,在重叠后,江席玉低眸看着轻讽了下,停住了。那一瞬间,夜风挟满了凉意,树叶婆娑间搅乱了地上错位暧昧的阴影。摇摇欲坠的落叶终于飘落,被冷风携着带向了不远处。沈静檀坐在车里,整个人仿佛都融进了暗色。他冷冷看着青年与人亲密的画面,眉头忽然皱得很深,只觉得车里的空气都闷得人疼。他看了很久,顿住的指尖才终于动了动。车窗缓缓升上去,隔绝了那片飘来的树叶。它坠在车窗上,滑落时缓缓临摹过了男人平静的侧脸。司机回过头,莫名觉得车里的暖气都被冷风带走了。有一种难言的气势压了下来,深而缓,却是异常强势迫人的。见后座的人身影始终不动,司机犹疑着喊了句:“先生?”沈静檀这才抬了下眼,神色如常的示意他开车。司机却觉得,先生好像生气了。说实话,他在沈宅做事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沈先生生气。可先生冷淡抬眼的那刻,他就是觉得先生,是真的生气了。很难说清楚先生脸上的神情,但是那样的神情是他从来没有在先生脸上瞧见过的。车一路开过清冷的城市,沈静檀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飞快掠过的残影,一缕一缕的扫过他的肩头,也扫过旁边车座上的礼物。东西还在,沈静檀却已经没有兴致知道那里面是什么了。……车到了沈宅,沈静檀下车后,司机想要见座位上还留着礼物,刚想拿起来追上去,却见沈静檀忽地停下脚步,很轻的扫了眼他手中的袋子。明明雪已经停了,却还是让人感觉不寒而栗。司机一时间踌躇不前,刚想开口说什么。沈静檀却已经迈步进去了。直到他的身影消失,管家才转过头来看着司机。他在沈宅做事的时间很久,所以对于沈静檀的脸色,他几乎没有猜错的说:“先生这是怎么了?看着不太高兴。”司机拿着礼物袋,说不出个所以然。其实就是送了一个年轻人,然后车在那里停了会儿……管家也知道问不出,示意司机将礼物袋给他。上次是打火机,真不知道这次是什么。管家拿着礼物袋上楼,等过了半个小时,才敲响了沈静檀书房的大门。,!沈静檀正坐在茶台处品茶,见他拿着礼物过来,没说什么。管家仔细放下礼物,然后看着沈静檀的脸色,摸不清他现在的情绪。因为沈静檀的情绪仿佛总是稳定沉静,很少有外露的时候。管家只在他杯盏里的茶,发现了一丝端倪。他主动走过去,重新帮沈静檀泡了茶,换了他身前的那杯。茶水的颜色浓郁,甚至闻着都隐约泛着苦涩。管家弄好一切后也不多问,静静的带上门出去,沈静檀抵唇低咳了声,嗓音沉哑。许久后,他微微侧首看着窗外那棵还未开花的海棠。他:()快穿:病娇大佬他疯完后又在装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