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顿饭却吃得无比难受。
陆宴岭不和她说话,关褚一个人在那儿活跃气氛。要么就是关褚跟她说,要么就是关褚跟陆宴岭说,从头到尾,陆宴岭就没有和她对视交流过。
赵旎歌也不是没有做过努力,中途他杯子见底,她拎起醒酒器打算帮他倒点红酒,却被陆宴岭淡淡接过,说了句:“不必麻烦赵小姐。”
一句话,就将赵旎歌僵在那儿。
接下来,赵旎歌就再也没有说过话,只低头闷闷吃东西。
直到快吃完,关褚才无奈地说:“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知道我就要走了,所以你们俩舍不得,才这么难过的。否则怎么今天都不开心?”
赵旎歌抿唇不语。
她能说什么呢,今天这个局面,是她自己亲手造成的。
关褚不是笨蛋,饭吃到一半他就看出来俩人气氛不对了,想了想没有戳破,只说:“你们俩是我在京市最要好的朋友,现在又成了恋人,弄得我每次跟你们俩吃饭都一个人落单。等着,下次我回国,指定不会是一个人了!到时候我也带着我女朋友,来跟你俩吃饭。”
赵旎歌笑了笑:“好啊,那我们等着!”
见赵旎歌总算有了笑容,关褚又去看陆宴岭,却见他只是面无表情站起身,招手让服务生过来买单。
得,这下知道了。
症结原来出在这家伙身上。
稀奇啊,什么事竟能让陆大旅长都冷脸了。
不是指他平时就冷着脸那个死样子,而是他竟然能对赵旎歌的主动低头熟视无睹。
关褚摸着下巴看他一眼,倒也没推脱:“行,那今天就你请吧。”
在陆宴岭掏钱夹付账的时候,关褚便带着和赵旎歌先往外走。
走到外面,关褚问她:“说吧,你们俩这是怎么了?”
赵旎歌鼓了鼓脸颊,低头闷声说:“没什么……”
“还没什么?你就只差写在脸上了。”关褚叹气。
赵旎歌鞋尖碾着地上一片枯叶,手指搅着手包肩带:“就……我做了点错事,惹他生气了……”
关褚问:“什么错事这么严重?我看他那个脸,冷得跟刚从北极回来一样。”
赵旎歌头垂得更低了:“……我犯了一点原则性的错误。”
“原则性错误?”关褚大吃一惊,“你该不会是把他绿了吧?!”
“你别胡说八道!”
但话一说完,赵旎歌又觉底气不足,弱弱地道,“但……但也差不多吧。反正挺严重的。”
“行。”关褚却松了口气,“只要不是这个错误,什么事都好说。他那性格我了解,其实都是嘴硬心软,气势看着吓人而已。你好好哄哄,多说几句软话,实在不行,给他写个保证书,他最吃这一套了。”
保证书?
赵旎歌默默记了下来。
“说不定他现在就在等着你去认错呢。”关褚一笑,“我的判断不会有错的,他要是真的生气,今天知道你在,就不会来了。”
听关褚这么一说,赵旎歌觉得心里好受了许多。
这时,陆宴岭在里面买完单也出了西图澜娅餐厅。
关褚见状,小声对她说:“一会儿让他送你回去,路上你再跟他好好说。”
说完,关褚便抬步走向陆宴岭,和他低声说了几句什么,还不时回头看一眼站在路边的赵旎歌。
赵旎歌悄悄看他们,心里默默期待陆宴岭也能转头看她一眼。
可从头到尾,他都只是平静地站在那儿,听关褚把话说完,也看不出有什么反应。
关褚说完便转身对赵旎歌挤挤眼,说:“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们情人节二人世界了。宴岭,旎歌小姐就交给你了!”
关褚坐上等在路边的轿车,跟他们挥手,开走了。
赵旎歌站在原地,与陆宴岭相对无声。
没有了第三人在旁边活跃气氛,他们之间的空气突然变得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