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为了这么无聊的原因?”这回轮到唐智安腾地一下站起身,她一把拉亮了灯泡,驱散了弥漫在房间里神秘而中二的气氛。
“就是这……无聊的原因。”江逐浪咬起了嘴唇,目光里又有一丝闪躲的意味。
“陌生人吗……”唐智安走近到他眼前,扶着他的肩膀强迫着他对视。
她冷着语气一字一顿地说出了心里的疑问与猜测:
“这个富豪,是你的亲生父亲,对吧?”
唐智安看得很清楚。
江逐浪的瞳孔猛地放大,那一瞬间,他的讶异与惶恐溢于言表。紧接着,他挥开了唐智安的手臂,也跟着一同站起了身来。
她和他有着将近二十公分的身高差,个子矮一头,气势也矮了一头。
仰视到俯视,江逐浪的神情从心虚到愠怒。
因为患病而瘦弱的唐智安倍感压迫,但她还是硬着头皮坚持着和他对峙。
“那个人,不是我的父亲。”强压着怒火一般,他的每个字都吐得切齿。
“你的那块手表也是从他身上捞下来的吧。”
江逐浪的右手条件反射般地捂上了手表。
他眉头皱起,面目因苦楚而狰狞,俨然一副被刺到了痛处的模样。
好似这许多年来,封存于心底的秘密第一次被人揭开。除了愤怒,唐智安还从他的身上看到了一个手足无措的小男孩。
“劳力士?反正名表我也就只知道那么几个。虽然你总说这游轮运营赚不了几个钱,但换一只劳力士还是够得上的,毕竟你又不在北上广深买房。”唐智安退后几步,和他拉开了一些距离,假意欣赏起摆放在周围的舞裙,“只是你的那只表,不管是款式还是状态,都实在是太老了。老得似乎,和这些舞裙是同一个年代的。”
“你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你才胡说八道才对!”
唐智安转过身子正对着江逐浪,眼神里满是挑衅的意味。
江逐浪果然经不起刺激,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衣领。
可他却在即将用力攥紧的瞬间,骤然停了下来。理智压下了冲动,副作用是让这样的姿势变得暧昧了起来。
唐智安心思一动,决定学着他挑逗别人的模样去挑逗他。
她捉住了江逐浪的手,将那只青筋暴起,用力却不对着自己的手按在了胸口。
指尖温热,江逐浪急着想要挣开,却怎么也抽不出来。为什么呢?她的力气明明比他的小那么多。
“我在胡说八道吗?江逐浪?”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算不清过了多久以后,江逐浪忽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好像全副武装瞬间被扒光了一样,泄了力气的手从唐智安的胸前滑落,他疲惫而无力地瘫坐回椅子里。
那一刻,唐智安看到他身上的尖刺落了一地。
有些心疼,但她不后悔那样做。
“全都猜对了。唐智安,你可不可以别那么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