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家里还要被赶走,实在是太没天理。
温初月充耳不闻,假装自己现在不会说人话,也听不懂人话。
往前又走了重手重脚地迈了两下猫步。
宋泊简低头看见床面上被踩出来的更深的爪坑,叹息一口气,只好往旁边挪了挪。
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沉默地俯视着这一有些诡异的场面。
床上,猫猫横行霸道地趴在正中间,一米八六的大男人缩手缩脚地躺在一边。
宋泊简长臂一伸将雪白蓬松的西森猫捞到自己的胸膛上躺着,笑道:“不能再挤了,再挤我可就要掉下去了。”
温初月趴在宋泊简热烘烘的胸腹上,男人低笑时胸腔的震动透过皮毛传递过来,让他踩在上面的爪垫微微发烫。
掉下去才好呢,他悄悄腹诽,猫尾巴指挥棒一样翘起来,拐了个弯指向门口的方向——主卧的床那么大,你干嘛非得跟我挤?
猫语专业十级专家宋泊简伸手把他的尾巴捞了回来,假装看不懂自己潜心观察了n久的研究对象的肢体动作:“变回来吧?”
猫不懂,变回来和睡觉有什么关系。
“喵。”这个样子也可以睡啊,雪白的大尾巴像是哄小孩子那样拍了拍宋泊简。
捏了捏柔软的尾巴尖,宋泊简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
如此良辰美景,他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也想一亲男朋友的芳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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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冬天的时候,人的身上就会长出猫。
温初月虽然不怕冷,但也喜欢享受这种特殊时节的仪式。
就像夏天的时候要啃冰淇淋,冬天要被烤红薯金黄的瓤肉烫得呲牙咧嘴。
他虽然表面上要赶人走,但赖着赖着就窝在宋泊简的脖颈间睡了过去,就连挨着的面料什么时候从柔软的法兰绒衬衫变成了同款的绸面睡袍都不知道。
……
好热。
迷迷糊糊间,温初月忍不住想要把被子蹬开一个角。
皮毛、暖气、羽绒被的三重加持,让他感到像是掉进了一个炙热的大火炉一样。
他忽然不知道,这种行为是在折磨宋泊简,还是在折磨自己了。
盖在身上的被子特别重,他连着蹬了两下都没有成功,就在他感觉自己快要热醒的时候,格外用力地踢了一下脚,终于将被子蹬开了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