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个孩子很聪明。
但他的聪明朱家人并不在意,老夫人只是怜惜朱毓没了亲生母亲,所以才多照顾他一些。
如今的人更看重情商,也就是人情世故,偏朱毓对此半点不放在心上,他也不会。
他只认同规则,规则要求孝敬父母长辈,他照做,但他认为长辈也得有长辈的样子。
如果他认为哪个长辈不慈,做事不公,那他也不会伪装自己去孝敬去孺慕,他会不理睬,对小夏氏就是这样,他根本不搭理小夏氏。
他连对父亲朱三爷也是不怎么搭理的。
这落在旁人眼里,就是朱毓是傻子的表现。
如今的人们除了走南闯北的商人,读书科举的官,剩下的人都是一辈子在一个地方出生生活。
生活节奏慢,信息不流通,朱毓这样的就是另类,就是傻。
便是朱毓这里的下人们,也是这样想的。
丫头们不惧怕朱毓,还在背地里笑话他。
何意发觉后严厉斥责惩罚了她们,但收效甚微,她们怕何意多过怕朱毓。
何意都无奈了。
朱毓道,“圣人都有自己的好恶,不必苛求。”
何意,“……这和好恶不相干,这是……端谁的碗吃谁的饭,就得有这个意识,她们太不专业了!”
朱毓微笑,“无妨,你专业了就行。”
他从不在意那些看不上眼的人。
何意,“……大少爷夸奖了!”
朱毓十三岁时参加了童生试,和朱府好些人一起参加的,他弟弟,小夏氏生的朱隽也参加了。
参试的朱家子弟基本都过了,然后就是秀才试,这一步朱家也有一半人没过,朱毓过了,朱隽没过。
十三岁的秀才,在朱家也是不多的,顿时那些说朱毓傻子的声音都消停了。
成了秀才,和以前也不一样了,朱毓身边还要配人,出行要有长随小厮。
普通人家的秀才是穷酸秀才,朱家就能称一句秀才公。
朱毓愿意参试,就是听进去了何意的话,哪怕不当官,有了功名,他的话就会有人听,要不然他只能年年听小夏氏喷毒液。
朱毓身边要添人,这时候就是看世仆关系网的时候了,何意给大哥何泰要来了长随的差事
这些年何泰也没固定差事,就算跟了采买的周管事,想要成为采买也不容易。
现在靠着妹妹一跃就成了秀才公的长随,不知道多少人嫉妒何家。
何泰还没成亲,之前一直没合适的,不是何家不愿意就是对方看不上何家。
现在不少管事和何来旺拉关系,想要结亲。
秀芬更是满面春风,走路都带风。
何意这两年更是攒了快有五十两银子了,闲来无事,她就会拿着一块细棉布在太阳底下擦自己的银锭。
她也有一点强迫症,喜欢凑整数,以前是五两一锭,现在换成十两一锭,看着盒子里整整齐齐的银锭,何意就笑的异常慈祥。
每到这时候朱毓就会津津有味看着何意。
他知道银钱的意义,但他从未见有人对银钱这般痴迷的。
银钱的意义在于购买力,放在手里就是个银疙瘩,不能吃不能喝的。
朱毓很是好奇,“你很喜欢银子?”
何意反问,“谁不喜欢银子?”
朱毓闭嘴了。
他的生活也是银子撑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