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崇郑重许诺:“尧安,除了蝉衣,我不会再有任何人。”
褚方绎反驳:“可你将是一国之君,身在其位,更多时候容不得你想不想。”
历朝历代,帝王被逼赐死心爱之人的也不是没有。
最是无情帝王家。
谢崇没有任何辩解,只道:“尧安,信我。”
褚方绎冷冷盯着他,许久后,他挪开视线:“只要妹妹愿意,我自当祝福。”
停顿片刻,他再次看向谢崇,认真道:“谢君梧,若有一天,婉卿后悔了,想回家了,你要将她全须全尾的交给我。”
“我答应你。”谢崇。
但永远不会有这么一天。
“不过”
谢崇话锋一转,道:“你要帮我。”
褚方绎颇觉好笑:“我不给你使绊子就是最大程度的帮你了,你还想如何?”
“你要进内阁。”
谢崇:“将来后宫空置,朝堂必定要掀起一阵风浪,你总得帮我抗一些,如今要早做应对。”
“嘁。”
褚方绎气笑了:“太子殿下倒是算计到我身上来了,我一开始便同你说过,我不会进内阁,能在御史台致仕,就是我此生最大的愿望。”
他没有父亲那样的野心,做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谢崇并不恼,不紧不慢道:“可将来,你是蝉衣的仪仗。”
母族强大,无人敢欺。
褚方绎顿时被拿住了七寸,气的瞪着谢崇好半晌才憋出一句:“太子殿下若连自己心爱之人都护不住,我看不如还是早早退了这婚!”
他知道谢君梧一直想让他入内阁,可他不想。
如今倒是给了他可乘之机!
谢崇也知道没这么容易说服他,话锋又转:“此事你慢慢思量,但眼下有件事,你得帮我。”
“又有何事!”
褚方绎没好气道。
“状元郎徐清宴想进御史台。”
谢崇:“但杨阁老不会同意,你若能促成此事,再照拂他一二,我保证一年内不跟你提入内阁一事。”
褚方绎静静地看着谢崇。
这才是他真正要他帮他做的事!
果然不愧是跟着小王爷长大的!
“夜深了,太子请回吧。”
谢崇这回没犹豫,立刻起身:“深夜叨扰,改日赔礼。”
都道褚方绎温文尔雅,其实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的脾气随了他那位太傅大舅舅,招惹他可一可二不可三,要懂得适可而止。
但还是晚了。
“来人,从今日开始守着宜安院,再有那登徒子深夜擅闯,通通打出去!”
谢崇看了眼某处角落,有谷雨守着,他必不可能悄无声息潜进来,褚尧安与旁人不一样,他是真敢对他动手,况且眼下还有事相求。
可禁足令还有二十来日。
谢崇沉默片刻,提气离开。
深夜不能见,白日可以。
姜蝉衣本以为谢崇已经离开了,正要睡下又听窗户外传来响动,她打开窗户,没见着人,只看到一张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