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华年给族长送了一匣子珍药和几瓶配好的人参归脾丸,给在襄平府养老的顾老大夫也带了两匣子珍药,感谢他当初的治病之恩。
除了给朋友们的礼物,秋华年还采购了一批绸缎,拜托宝义他们带回杜家村交给族学,补充族学奖励。
最后,秋华年出了一辆马车和一位车夫,把所有东西装进去,跟上宝义一家的队伍踏上回辽州的路。
宝义和叶桃红走时带上了存兰与云英,家里少了四个人,一下子有些冷清起来,让秋华年不太适应。
时间来到二月,草木冒出青绿的嫩芽,早春的花儿开了许多,气温在润物无声间不再寒冷,披件夹棉斗篷就能出门了。
今天是闵乐逸和吴深约定好的十日期限,闵乐逸从昨晚开始就在期待和忐忑了,早上起来找了个借口穿着伪装独自出了门,才想起自己根本没地方找吴深去。
不等闵乐逸懊恼,他眼前的地上突然砸下一颗轻巧的小石子,闵乐逸抬头,看见吴深抱着胳膊靠在胡同那头的墙壁上,身边站着一匹高大的骏马。
他手里抛着马鞭,露齿一笑,“走啊,跟我转转去?”
闵乐逸小跑几步过去,衣角随风飘扬,“去什么地方?”
“上次城隍庙的事情,你不是挺好奇的吗,我带你去看看后续。”
闵乐逸听见这话,先是一喜,转而踟蹰起来。
“这个案子背后牵扯的东西肯定很大吧,我去会不会不太好?”
“没事,我说你能去就能去。我相信闵小公子不会乱说的。”
闵乐逸心中天人交战,最终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
“那好,咱们走着。”
闵乐逸一不留神,吴深已经跨身上马,伸手把闵乐逸也拉了上去,坐在他后面。
闵乐逸惊呼一声,并不害怕,坐稳后还伸手拍了拍马屁股。
“真是好马,我从没见过这么强健英俊的宝马。”
吴深笑道,“这是草原上的马王,自然不是中原之地的马能比的,只有在广阔无际的原野下肆意奔跑,才能养出这样的马来。你喜欢的话回头到了边境,我送你一匹。”
闵乐逸听他这么一说,终于想起说亲的事,“小将军,你答应我的亲事物色好了吗?”
吴深抓着缰绳的手突然收紧,骏马立即朝前奔跑起来。闵乐逸一手按着帽子,一手抓着吴深的腰带,庆幸还好自己做了伪装。
“帮你说亲的事,已经有些眉目了。”骏马疾驰间,吴深的声音不断传来。
“我觉得那是最适合的人选,不过因为他有要务在身,暂时还不能告诉你是谁。”
“等他忙完身上的事务,我再告诉你,你觉得好的话,他就去你家提亲。”
清晨的街道上没什么人,骏马跑得飞快,呼啸风声在耳边不断刮过,闵乐逸努力听着吴深的话,觉得哪里不对。
“那他知道我是谁吗?对我满意吗?”强扭的瓜不甜,闵乐逸可不希望那人是碍于吴深的面子答应的。
吴深笑了一声,“放心,他喜欢你喜欢得厉害,要不是事情没办完,早就等不及了。”
闵乐逸脸一下子红了,还好坐在后面没人看见,他低下头没有说话,脑子里浮现出一团一团的线球,却一个都抓不住。
吴深带着闵乐逸出了城,来到了皇庄,闵乐逸左看右看,“旁边那是不是华哥儿的庄子?”
“对,待会儿我们再去那边玩。”
“是要掩人耳目?”闵乐逸灵机一动,“让打探的人以为我们只是来庄子上玩的。”
“对。”吴深笑了起来,陪闵乐逸演起这探案和反侦察的戏。
他带着闵乐逸来到皇庄中一排不起眼的房子前,走入一个普通佃户的院落。
无论是外部形象还是内部陈设,这个院子都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窗户外挂了几排干玉米,房梁上吊了半根腊肉。
但看见吴深后,憨厚老实的佃户直接把他们带去了厨房,掀开灶台旁的一口大锅,露出一条通往地窖的下沉式楼梯来。
“是秘牢欸!”闵乐逸瞪大眼睛。
吴深忍住笑意和捏他脸的冲动,严肃地点头,“小心一些,这下面押的可是杀人如麻的江洋大盗。”
“啊?真的假的?”闵乐逸后背发麻。
吴深笑着先下去了,声音在狭窄的楼梯上回荡,“当然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