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门推开门的那一刻,包厢里有一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俊美脸庞映入眼中,桑书意不由皱了皱眉。
见到桑书意来了,赵家豪起身迎接:“嫂子。”
与此同时,坐赵家豪旁边的纪嘉行也起身,眉目含笑地注视桑书意:“老婆,你来了。”
说罢,他走近桑书意,大手亲昵地揽住她的细腰。
“你怎么在这?”桑书意不动声色地拿开纪嘉行的手,目光随即扫向赵家豪,“赵总,今天你们有约在先,然后你再约的我吗?”
“算是吧。”赵家豪笑了笑。
其实,纪嘉行上午约他,约得比较临时,但纪嘉行的面子不能不给,他应约了,两人聊工作聊着聊着,不知不觉间提到了桑书意,纪嘉行提议:“把我老婆也叫出来,我们一块聊聊?”
赵家豪便听纪嘉行的,不过,他以为是纪嘉行去跟桑书意说,没料到纪嘉行叫他约桑书意,他没多想就照做了。
听见赵家豪的承认,桑书意眼中转瞬即逝一丝厌恶。
而她身旁的纪嘉行,唇角保持上翘的弧度,眉宇间隐约可见些许得意,仿佛在对她说:看,我聪明吧,我没去你的房子找你,也没去你们律所找你,可我还有其他途径找你。
不是单独相处,纪嘉行也装得像正常人,桑书意不好对纪嘉行横眉冷眼,找地方坐好。
然而,她一坐好,纪嘉行立马紧挨着她坐,还把茶点往她面前推,宛若献殷勤。
“老婆,这里新出的甜品,你尝尝?”纪嘉行缓缓倒好一杯茶,放到妻子的手中,“你喜欢的碧螺春。”
“哎呀,我就知道你们凑堆一定会秀恩爱。”赵家豪打趣道,“你们结婚也好多年了,还一如既往地甜蜜,真让人羡慕。”
赵家豪不单单是桑书意的大客户,也是纪嘉行的朋友,当初喝过两人的喜酒,今天他没多少工作跟桑书意谈的,纯粹把这个局当做叙旧,说话难免放得开一些。
桑书意不喝茶,把纪嘉行推来的茶点挪了挪,用实际行动来告诉纪嘉行,他昨晚发神经的事,自己还没忘记。
但赵家豪的打趣,为了不失礼,她回应道:“赵总不必羡慕。”
“我一单身狗,见到别人甜蜜,羡慕是难免的。”赵家豪指了指纪嘉行,“嫂子,你没和嘉行结婚前,我打死都想不出来他结婚后是这副模样,怪黏糊的。”
说纪嘉行黏糊,他并非开玩笑,是纪嘉行此刻手拿点心要喂给桑书意吃的动作,配上柔情蜜意的眼神,看着就非常黏糊。
桑书意看不出纪嘉行的黏糊,这神经病人前人后不一个样子,跟得了精神分裂症似的,又想把他带医院检查了。
她摁了摁纪嘉行的手,示意他把点心放回到盘子里,自己没兴趣吃,随后说:“不聊这些了,我时间紧迫,我们直入正题吧。”
“好。”赵家豪大致了解桑书意的工作强度,毕竟,纪嘉行几次抱怨般地亲口说过妻子太忙了,“直入正题。”
说是直入正题,桑书意没跟赵家豪聊了多少句工作相关的话,而且纪嘉行很没眼力劲地打扰他们聊天,一会玩玩她的手,一会吃了觉得好吃的点心,非要她也吃一口。
“老婆,这是糯米做的,软糯可口,你真的不尝尝吗?”
当纪嘉行又让她吃点心,桑书意真想捏住他的下颚,把他的嘴巴塞满点心,让他吃个够。
可惜这不是家里,基本的礼仪守则约束着她的行为,她不能这么做。
她忍着不发作,尽量好声好气地道:“我说了,我不饿,你自己吃。”
扫视一眼纪嘉行独自快吃完的那一碟马卡龙,赵家豪调侃:“嘉行再吃下去,该牙疼了吧,嫂子,你不拦着他点吗?”
纪嘉行嗜甜,喜爱吃甜食,稍微了解他的人都知道,桑书意也知道他这点,但她不想管。
谁管他压不牙疼,最好他发神经时,疼死他。
问题来了,当着别人的面,多多少少得演点戏,她唯有顺着赵家豪的话说:“你别吃了,不然,等会说牙疼,我可没时间陪你去看牙。”
事实上,她真陪纪嘉行看过牙,但不是蛀牙,这神经病嗜甜,可他的牙都好好的,之所以陪他看牙,是他长了智齿,他要去医院拔掉,明明是他可以自己做的小事,偏让她陪他去。
定定地注视片刻妻子明艳的面容,纪嘉行唇角上翘的弧度大了些:“好,我不吃了,免得我们晚上吃饭我没胃口。”
“……”桑书意想趁旁人不注意,掐一下纪嘉行胳膊来解气。
昨晚这神经病在他们一起吃晚饭时发的神经,还把饭菜弄到地上,现在若无其事地暗暗表达,叫她今晚跟他回家,想得挺美的,她今晚才不回家。
别以为他避开她勒令不能来找她的两个场所,在第三个场所找她,她就不跟他计较昨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