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好,沈鹜年的体温很高,枕着他,倒是不会着……
我是被楼下的急促汽车喇叭声吵醒的,其实也就很短的两声,但我觉浅,还是醒了。睁开眼就发现自己和沈鹜年依旧维持着同昨晚差不多的姿势,只是他不再按着我的脑袋。
沉睡的感官缓慢复苏,我忍着困意,小心从沈鹜年身上起来,起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打了个激灵,然后卡住了。
我低头看向还接触着的部位,发现自己早上很精神的地方,正在和沈鹜年早上很精神的地方击掌问好。
如遭雷劈都不足以形容我惊骇的心情,那一霎那,我觉得自己连指尖的血液都要褪得一干二净了。
扶着沙发靠背,用出堪比检查高考数学卷子的细心与谨慎,我在没有惊动沈鹜年的情况下,奇迹般地双脚下了地。随后,迈着又急又必须放轻动作的怪异步伐,朝洗手间进发。
当我成功进到洗手间时,不亚于一场旷日持久的苦战终于告捷。
旋上洗手间的门锁,额头抵住冰冷坚硬的木门,我咬住下唇,视线落在近来颇让自己苦恼的某个部位上。
“知道了,你别急,这就……”我伸手向它,“让你放松一下。”
第27章作为对你的奖赏
从前,父母的早餐店边上开着一家书店,闲来无事时,我总喜欢去那儿玩。寻一本有趣的书,在台阶上坐下,一看就是大半天。
我曾看过一本怪奇小说,作者已然忘记,剧情大多也模糊了,但其中描绘的某种怪物,使我印象深刻。
那是种会破土而出的粉色蠕虫,能够自由的膨胀和缩小,因为长期待在地下,眼睛都退化了,全身只有一张用来拱土的嘴。它们平时生活在地底,只有饿了会来到地上,通过喷吐腐蚀性的粘液狩猎猎物。
光文字就算了,书上还特别多插图,将那怪物各种模样活灵活现地描绘出来,使人产生一种它们真的存在于现实的错觉,把年幼的我看得既惊又怕。
因此当几年之后,我的青春期到来,骤然发现自己身上也有一只粉色的“蠕虫”时,我惶恐不已,甚至以为死期将至。
我胆战心惊了很长一段时间,整日神情恍惚,学习也下降不少。
父母二人察觉到我的不对,专门找我谈话,询问我是不是在学校受了欺负。我吞吞吐吐,眼含热泪,将自己身上有只“怪物”的事告诉了他们。他们听后面色古怪,要笑不笑,最后母亲去了隔壁,留父亲一人将“怪物”的事与我说清。
那之后,我知道每个男人身上都有只“怪物”,它的存在,代表着男孩向男人的迈进,这并不是什么绝症,没什么可担心害怕的。
道理我是懂了,然就像沈鹜年说的,第一印象很重要。尽管都是身体的一部分,我还是觉得那个地方与别处格外不同。
它不是真正的怪物,但没有智慧只有本能,黏糊糊滑溜溜,长得也不讨人喜欢,我叫它“小怪物”。
自它出现,与别的男孩不同,除了必要的碰触,我与它没什么深入的交流,也不认为那有什么意思。
要不是后来我喜欢上白祁轩,身体受激素影响渐深,开始做各种各样羞耻的迷梦,我们的关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缓和。
一想到白祁轩,往日总会更欢喜的小怪物,这次就跟猛地被扇了一巴掌似的,立时有了萎靡的迹象,显得颇为虚弱。
我咬了咬唇,只好把白祁轩迅速从脑海里擦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