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由这丛有名的江市地标性建筑,我成功定位到了自己此时所在的方位——江市市中心,市政府附近,离江市美术馆不过几公里的距离。
“怎么这样就起来了?”
轻柔带笑的男声骤然响起在身后,我吓得一哆嗦,慌忙回身,看到了这辈子都忘不了的一幕。
仿佛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沈鹜年的脸上,白色的衬衫上,包括因卷起袖子而裸露的一双手臂上,全都是飞溅的点点鲜血,而更让人惊恐的,是他右手上还握着一把同样血迹斑斑的西式厨师刀。
我裹紧了床单,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一步,刹那间连自己接下来要怎么被分尸的都想好了。
“哦……”沈鹜年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缓缓将刀柄上旋,刀尖向上,背到身后,“别怕,是鱼血。”说着,他抬起胳膊,抹去颊上的鲜红。
然而那血迹已经半干,如此一抹,拖出一道靡丽的红痕,倒像是被哪个情人匆忙地吻了一口。
窗边距离我不远有张巨大的书桌,上头凌乱地堆叠着一些书籍资料,还有一台笔记本电脑,该是沈鹜年日常办公的地方。
他走到桌边,随意地抽了几张纸巾,手隔着去关窗。
“楼下有个爱钓鱼的大爷,我之前帮他搬过东西,他时不时就会送些自己钓的鱼过来。今早送来一条十几斤的灰鲢,还有一口气尚存,杀起来特别费力……”他一扇扇关着,很快到了我身旁,“我喜欢空气流通一些的环境,所以开了窗户,你要是觉得冷,就先回卧室躺着。”
随着他的靠近,鱼类的水腥味与血腥味混在在一起形成的浓烈气息霸道地窜入我的鼻腔,叫我尚有些昏沉的大脑如同遭受了一拳重击,一下子更晕了。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能记起的最后记忆是自己躺在美术馆的休息室内,身体滚烫,奄奄一息。
沈鹜年挤压过来,沾满血腥的手穿过我的耳际,抓住我身后的窗把,将其拉紧合拢。
他低头看着我:“路边有只小奶猫病得快死了,我好心把他捡回来,擦身喂药,照顾一晚,还准备给他炖鱼汤补身。结果小猫一觉醒来,满脸警惕,一副将我当成绑架犯的样子……”他说到这儿,装模作样叹了口气,“好人没好报啊。”
他都说这么直白了,我哪里能听不出来他在点我。
我心虚地移开视线,小声嘀咕:“不是,你这个造型……谁看了不害怕啊?”
知道的他在杀鱼,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把楼下大爷宰了。而且杀鱼不该是先把鱼摔晕再杀吗?他弄得到处是血,莫不是把鱼活剐了?
“嗯?”
我抵着他的胸口,感觉他又压下来了一些。
“谢谢!”我连忙改口,“谢谢你把生病的我捡……带回家,照顾我,还、还给我炖鱼汤。”
头顶上方传来愉悦的低笑,得到满意的答复,沈鹜年终于退开。
“昨天有个叫托尼的打电话给你,问你怎么没去上班,我帮你请了两天假,今天美术馆也都请过了。然后你的衣服还在烘干,可以先穿我的,待会儿给你送去。”
我闷声点头,迅速裹着床单逃离他。
“……雌虫的信息素会通过寄生进入到宿主体内,雄虫的毒素对这些信息素是非常敏感的,一碰到就会平息,所以Cure的体液才能缓解Redvein的火灼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