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楠悠抬手将耳边的碎发挽到耳后,语气依然平淡无波,“晚上风太大,我站在游轮栏杆边上,再加上喝了点酒,一时没站稳就栽下去了。”
她说得太过平静,好似这件事根本没发生在她的身上,她只是一个旁观者。
沈老爷子直觉不可能这么简单。
但以他对沈楠悠的了解,她不愿意如实相告的事,打破砂锅问到底也没用,反而会让她更加不耐烦。
“难怪前几天我的眼皮那么跳。”
沈老爷子拉着孙女的手不放,“小曼呢?她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也没我说。”
提及沈如曼,沈楠悠的眼里迅速闪过一道微不可察的冷厉。
“她就是个坐不住的人,没准又跑哪个国家玩去了。”
闻言,沈老爷子没多想。
沈如曼自由散漫惯了,看见一个地方,说走就走也很符合她的性格。
唐医生语重心长道:“这次溺水还好没有对楠楠的心脏造成太大影响,不然我就要把人扣押在公馆里,先养好身体再放人了。”
让沈楠悠最在意的,并不是她身体里这颗先天就有病的心脏,而是顾琳遗传给她的精神疾病。
她溺水醒来当晚,沉寂了一段时间的疯子基因再次苏醒。
她记得当时还砸破了宋泽的脑袋。
意识到自己还是会因为陆明绪的不在意而情绪失控,沈楠悠放在腿上的手悄然握紧。
尤其是那晚教训过沈如曼后,他离开前说的那番话。
他说如果她没让沈如曼长记性,被按进水里的就是她。
心尖出骤然传来一阵疼痛。
沈楠悠喉头艰涩的滚动几分。
“楠楠?”沈老爷子见她脸色不好,柔声轻唤她的名字。
“我没事。”沈楠悠站起身,“爷爷,我先回公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