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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的清晨(第1页)

昏黄的烛影摇曳如水,映得床榻上的人影忽明忽暗。

李林竹半倚在床头,眼神幽深,似醒未醒。

自不记得何时起,他的夜晚便成了无尽的折磨。偶尔能入眠,也是浅浅的一梦,稍有风吹草动便会从梦中惊醒。

或许是从去年的秋闱落榜开始的吧,又或许是何苏欣嫁入侯府的那一天,亦或者更早,从他听闻了太医局刘太丞的只言片语之后。

但昨夜,他破天荒地睡得极好。确切地说,是后半夜才有了久违的安眠。

前半夜的记忆有些模糊,似乎与客喜聊了许久,言辞间带着些唏嘘与颓丧。

酒过几巡,便再记不得了。朦胧间,他又梦回儿时,大爷爷坐在书案前,耐心地教他与堂哥李林兰一同练字。

“林竹啊,这个‘竹’字,要写得有节,有韵。”大爷爷慈眉善目,执笔轻点他写错的地方,“做人也当如此。”

儿时的他总觉得大爷爷的声音如清风朗月,听着便让人安心。可画面一转,天色骤变。乌云压顶,夜风呜咽,梦里的大爷爷眉眼扭曲,骤然成了狰狞模样,张牙舞爪地扑向他,“我待你不薄!你们却恩将仇报,还我!还给我!”

他想逃,却发现自己被那双枯瘦的手牢牢扼住,窒息感一点点袭来。眼看便要支撑不住,却有一阵暖风卷过,将那阴森的夜色连同大爷爷一并吹散。他仿佛被抽离了那片噩梦,眼前又回到了熟悉的书房,大爷爷微笑着摸着他的头,轻声说:“竹儿,别怕。”

不知过了多久,他从梦中惊醒,满头冷汗,神思却渐渐归于平静。坐起身,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陌生的床榻,而另一头躺着的女子,正是任氏。

她竟回来了,还以为会在何府留宿一夜。他心中闪过一丝意外,但很快被另一股气味吸引了注意——一种不太明显的汗气。

他素来嗅觉灵敏,这种气味对他而言并不陌生,循着气味低头一看,竟是任氏的棉袜传来的。

他摇了摇头,心中默默吐槽:“这女子,果真不修边幅。”

思绪微转,他准备再小憩一会儿,却发现任白芷睡姿极为豪放,几乎占据了整个床尾,连一丝下脚的地方都未留。

他无奈叹了口气,只得绕到她的另一头重新躺下。

虽然无法入眠,但他闭上眼,试着静心。夜风轻拂窗棂,蝉鸣不绝于耳,连绵的音律在这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他一度以为自己对这些蝉鸣早已习以为常,甚至能分辨自家院中蝉与邻院蝉的叫声有何不同。

但今夜,蝉鸣中多了一种奇特的节奏——任氏平稳的呼吸声。

那声音柔和且均匀,不知为何,他竟不自觉地随着她的呼吸调整了自己的节奏。渐渐的,喧嚣的心绪仿佛被这节奏所引导,安宁而舒缓。

慢慢的,李林竹竟然又合上了眼,再次沉沉睡去。这一觉,梦境干净如雪,无半点杂念侵扰。他醒来时,竟生出一种久违的轻松与释然。

这是他很难得的一次无梦的睡眠,一直持续到自己脑袋被一只飞来横手垂了一下,他不耐烦地睁开了眼睛,看到任氏猛然坐起,憋红了脸,慌忙中还不忘看了看身上的衣服。

真是,一个有趣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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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桑桑,又名,任白芷,在第一次跟名义上的丈夫同床后,被对方嫌弃脚臭。

果然所有断袖,都有洁癖。任白芷在内心这样安慰自己。

“你昨晚是不是没洗脚?”对面的李林竹却不依不饶。

任白芷计算了一下自己能打赢他的可能性后,最终决定避其锋芒,略带敷衍地应道:“官人昨夜喝多了,不也没洗?饿了吧,我让蔓菁去买些早食,灌浆馒头如何?”语罢,故作轻松地转移了话题。

李林竹淡淡瞥了她一眼,抬手掩住唇边轻打了个呵欠:“先让蔓菁打水给你洗面吧,我让客喜去买。”

“客喜是?”任白芷假意装傻,脸上的笑容更显得虚伪。

“我的书童,你应见过。”李林竹随口答道。

任白芷挑了挑眉,心中暗暗揣摩:她的猜测八成是对的,这人一大早就念起情郎的名字了。

李林竹似有所觉,忽然直视她道:“你那是什么表情?”

任白芷一愣,连忙退后几步,嘴角依旧挂着假笑:“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名字挺有意思。”

李林竹闻言,神色稍缓,慢条斯理地说道:“我爹取的,他觉得从医者,应让来客欢喜。你不觉得可笑吗?都病了,还谈什么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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