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人一禽语气皆是云淡风轻,也只有费南希这位同为金丹、侍立在旁的晚辈听得清楚,但却是将他惊得不轻。
“钧天禽宗老,居然要留在云角州辅佐费南応?!!”费南希虽在此前便晓得自家叶涗老祖要在匡琉亭身上下重注,但却真未想过后者会将钧天禽这足称费家镇族灵兽的定海神针,派驻到云角州去。
毕竟这可是在费家坐镇已逾千年的三阶灵禽,便数费家这一十七名在世金丹,除了费叶涗外,又有谁敢称是其对手?
“上来吧,这便走了。”
费南希还在惊叹,钧天禽却已在催促起来。
随着费家叔侄与一营应山军上了钧天禽背上的一处偏殿,这头巨禽才陡然升起入了太虚之中,费晚晴只觉自己见了一番从未见过的广阔天地。
随后便只听得钧天禽临空之后所留下的一句殷切交待:“阿弟你保重身体,万事都不及你这身子重要。”
“阿兄放心,我省得的。”
钧天禽巨大的身影很快便就不见,费叶涗面上的笑容也跟着渐渐褪去。也不晓得过了多久,风声渐息、一股凉意似在后者陡然心头生起。
此时费叶涗胸中已被悲意浸满,却只在口中继续低喃:“也不晓得此生还能不能见得阿兄了。”
————宣威城,费家
费家门外此时车水马龙,喧嚣尘上,好不热闹。
“故城侯、金紫光禄大夫、实封定州县故城在内的六个中县之地、承袭十世。”这些字眼,便是匡琉亭为费南応这位股肱腹心结丹过后所请的封赏。
若拿衮石禄结成假丹过后,虚封斤县一下下县、得一男爵的待遇与其相比,自是云泥之别。这倒也说得过去,毕竟寻常假丹在一些金丹上修眼中,也不过就是一厉害些的筑基罢了。
随着宾客越涌越多,本来还宽敞的庭院变得拥挤十分。饶是费南応成丹都已有些时候了,但费妻韩宁月面上的喜色都还未消。
毕竟纵是韩家嫡长女、元婴之后,寻娘家求得一枚帝岳石这般等级的结丹灵物,也是需得背负着极大的压力的。
可今番费南応果然突破,证得一中品金丹,这便足使得韩宁月扬眉吐气了。
中品金丹结婴的概率,却要比寻常下品金丹高出许多。在世的诸位真人之中,据传只有个位数是下品金丹出身。
这当然不是说费南応将来已能稳稳结婴了,但他此后的路,却要比常人好走不少定是不假。
今日登门的宾朋不少,只是家中如无个假丹丹主撑场面的,便连个靠前的位置都没得坐。
饶是坐了下来,也莫想在费南応夫妇二人面前能说上几句话。左江束家、玉昆韩家、甚至辽原妫家这等仙朝一流名门,亦都派人来贺。
便是韩宁月出身高贵,却也难有这般体面的时候。
在这情况下,普州石山宗掌门卞浒自是难得什么好的待遇,若不是看在他这些日子在定州与岳家配合得不错,破了几家假丹宗门,免得面上不好看。
卞浒怕是都只能沦落到去与一些筑基势力一般,坐到院子最外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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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靠州廷这路子倒是不算错,只是是不是选错了人家?”卞浒心头这么想着,杯子里的灵酒便就没甚滋味。
与其同席的岳沣照旧喜色不重,费南応得成金丹,岳檩如何能挡得住京畿派的反扑?若是自家阿姊枕头风吹得再不厉害些,怕是
二人心思各异,却见挨着主宾席一桌上头,过来个胖大汉子。
岳沣见了来人眉头一拧,卞浒却是有些受宠若惊,这等位置上头下来的,怕不是哪家贵胄的衙内?
“康掌门,近来可好。”岳沣朝着来人行了半礼,后者微微一愣,想起这人当年驰援小环山的事情,当即笑道:“不想岳沣道友也在,却是康某失礼了。”
“康掌门不是来。哈,恭喜掌门伯岳得证金丹了。”岳沣稍有错愕,面色一变,未再多言,行礼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