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琳脚步收回,站直身体,把手上的皮质护腕拿下来,一甩头发:“今日的课业结束了,明日再见。”
她利落干脆的说。
钟琳的脸皮不红,气息均匀,胸前没有剧烈的起伏。
显然,这么点运动对她来说没有丝毫的困难。
李拂爱连忙站起来,在原地目送钟琳离开:“钟琳师傅明天见。”
等到钟琳的身影都不见了,李拂爱才放下摆动的手。
抱月递上手帕,为李拂爱披上斗篷:“小姐快披上,别染了风寒。”
碍于李拂爱的命令,抱月不能在李拂爱刚扎完马步时就跑过来为李拂爱披上斗篷。
李拂爱认为,师傅啥样她啥样,这才是学习的态度。
她拿着帕子在自己额头上草草的一擦,斗篷虚虚的披在身上,李拂爱沿着连廊往卧房走去。
连廊的一面靠着院墙,每隔一两米,就会在墙上开一个四四方方的花窗。阳光打在上面时,透过花窗,在地面开出染着光的花。
李拂爱踩在“花”上,看向花窗外的另一边。
那处是一个小花园,冬日时种着耐寒的花。
此时冬日将走,春日将至,花园里的花也该换换样子了。
冬日里的旧客被铲除,将要在春日绽开的花朵被移栽进来。
侍花弄草的丫鬟分布于几处,每人身旁都摆着一个枝条编成的篮子,铲出一束花,便放到篮子里。
她们的动作十分小心,生怕伤到还盛开着的花瓣。
“那些不是不要的吗?她们怎么那么小心?”李拂爱伸出手指向那些蹲在泥土中的丫鬟,疑惑的问身后的抱月。
难道要把那些带回去种吗?
若是要种的话,也不至于种那么多吧,那篮子满的都快溢出来了。
抱月探头,两颗脑袋凑在花窗上,仔细去看丫鬟们动作。
“怕是为了花朝节做准备吧,又或者是,做春幡?”抱月语气犹豫,猜测着几种可能。
李拂爱把目光转向抱月,好奇的问:“春幡是什么?”
她李拂爱在现代活了十九年,可从来没听说过什么“春幡”。
“就是用花啊、草啊,还有彩色的纱做成的,插在杆子上。”抱月仔细的给李拂爱解释,慢慢想着她以前见过的春幡,“挥舞起来极为好看,雅致的很呢。”
李拂爱听着抱月的描述,自己在脑子里想出了一个扫把的样子。
这不就是扫把样的花束吗?
想象一下,穿红戴绿的漂亮女孩们扛着大大的扫把形花束,站在开满鲜花的花圃中。
其实还挺好看的。
“小姐不是还为它作过诗吗?”
抱月的话让李拂爱一激灵,也不在脑子里想扎着花的扫把了,她脑袋瞬间空白,什么心思都被花扫把狠狠扫干净了,疯狂在内心骂自己是个蠢货。
啊——李拂爱,怎么忘了那堆烧成灰的诗呢!
几个月前的她怎么不在烧之前把那本诗集背下来呢!
李拂爱额头上刚擦完的汗又冒了出来,她不断在心里组织语言,强行圆话,略生硬的说:“对、对啊,就是忘了它什么样子了,这下想起来了。”
“哎呀!我头有点疼,肯定是吹了风了,咱们快走、快走。”李拂爱夸张的捂住自己的额头,身体摇晃,眉头紧锁,神情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