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漓见沈千雪沉思,忍不住说道,“女子不能生育,甚是可怜。”
“为何?”沈千雪倒是不太认同这个说法,毕竟沈母虽不能生育,但沈父却深爱多年。
“都说女子乃是赔钱货,自古以来便是男子的附属之物,若一名女子无夫无子,背后指定会被世人指指点点。更何况宁夫人乃是商贾之女,想来宁洵恐怕得知了宁夫人不能生育之事,这才又纳了妾室。”
沈千雪没有说话,被江漓拉着前进,过了许久,她才讪讪说道,“女子不应成为任何人的附属,应当做好自己,夫与子应当是为自己的人生锦上添花。”
江漓听着沈千雪的话,停下了脚步,一时呆愣。
白泽倒是像未听闻她们谈话一样,径直随着丫鬟走远。
宁府虽小,但三人也走上了半炷香的时间。
“各位仙人,住处已到,按照我家夫人的吩咐,东边的屋子由两位姑娘居住,南边的屋子就由仙尊居住。”事情吩咐完毕,丫鬟向她们盈盈行过一礼便转身离去。
白泽看着沈千雪,声音清冷,不苟言笑的说道,“千雪,你随我前去,为师有事交于你。”
江漓松开了沈千雪的手,将她推了推,“去吧去吧。我先去看看屋子。”
沈千雪跟着白泽刚走过房门,白泽便将门紧闭,附上了符咒,神色有些冰冷的注视着沈千雪,“此次的事恐怕不似往常,你且和江漓不可分开。”
“是,弟子遵命。”
白泽正准备开口,院落之旁传来了男女打闹的声音。
“是宁洵,师尊。”
白泽点头致意。
“夫君,现下柳儿已有了您的骨肉,您什么时候能把夫人休了呀?”女子的声音如蜜糖般粘腻。
沈千雪顾不得在白泽之前的形象,立马附耳在墙壁之上,听着两人的谈话。
“柳儿如今怎么这般心急?这不是我爹的大事未果,还需要那女人的金银钱帛疏通,待我爹大事成功,我便以无所出为由休了她。”
沈千雪捏着的拳头紧了紧,又听见柳姨娘说道,“要不是柳儿无权亦无财……”
“柳儿,你有这美貌便已足够了。”
直到墙外响起了关门之声,再也听不到两人的交谈,沈千雪这才从墙上起身,却无意撞上了身后的白泽。
沈千雪摸了摸自己的后脑,眼神闪躲的说道,“师尊,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我后面。”
“无妨,你先回去吧。”
沈千雪抬头之时,看着白泽嘴角似笑非笑的表情,快步离开了房屋。
黄昏之时,先前的丫鬟前来带他们三人前去用膳。
晚宴之上,沈千雪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柳姨娘,柳姨娘现未施粉黛却已芳华绝代,难怪这宁洵短时间内要纳妾。
不过有了先前之事,沈千雪倒是冷眼看着这两人恩爱有加,仿佛芸娘才是局外之人,想到此沈千雪便替芸娘有所不值。
待宁洵搂着柳姨娘走进,宁洵半眯着眼睛,一身酒气,“怎么又是你?”
宁老爷听着宁洵的话,倒是出口询问道,“儿啊?这是认识?”
宁洵一屁股坐在了凳上,倒了一杯酒,“早上在市井,见过一面。”
“那可是有缘啊!为父正好请他们前来为芸娘看病。”
“不用了爹,请走吧。芸娘怀不上,我们柳儿怀上了。”说着,宁洵便将手覆于柳姨娘的小腹之上。
宁老爷听闻宁洵此言,脸上是藏不住的欣喜,连连询问,“此话当真?”
柳姨娘面露喜色,宁洵也藏不住眉眼间的喜悦,回道,“爹,是真的。今日我们已找郎中看过了。”说道此处,宁洵看了一眼一旁的芸娘,嗤之以鼻说道,“等柳儿顺利生下孩子,我便将柳儿抬成平妻。”
沈千雪和江漓,转头看着芸娘的反应,可芸娘却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一昧地做着手中的事情。
“儿啊,这芸娘对我们家有情有义,你纳妾这么久,芸娘也没有为难过她,有些事不易做的太过。”宁老爷见状,出口不痛不痒地斥责了宁洵两句。
此事也就算翻了篇。
一顿晚膳食之无味,沈千雪回屋之时,瞧见一旁地院落边上的花似乎与记忆之中的模样有些不同。
她驻足观看时,却听见了芸娘的声音。
“你可是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