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代表着许多向他涌来的爱。季言秋听着电话里头传来七嘴八舌的讨论声,有些走神的在心里这么想道。
越是神秘、越是遮遮掩掩,礼物背后所蕴含的爱或许就越浓烈。季言秋头一回发现自己可能有回避型人格,面对着那些还没真正出现在自己面前、但已经可见端倪的爱意,竟然生出了几番惶恐的心情。
不是为了庆祝圣诞而交换的礼物,也不是新年时交换福气而赠送的伴手礼,而是完完全全的、赠送给名为“季言秋”的个体的礼物。
这一天所有的惊喜都是为了他而诞生的,而不是因为某个所有人都会庆祝的节日——这个认知让他莫名心跳加速。
“言秋,你来选,你想要在谁的庄园举办生日会?”
就在他走神之时,电话里头的争论声忽然消停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简奥斯汀相当有气势的一句问话。季言秋匆匆回过神来,带着点心虚开口:“抱歉,你们刚刚说的什么?”
“我们在讨论你今年的生日会要在谁的庄园举办。”维克多雨果抢先一步说出了答案,并且趁机开始了热情推销,“来我的庄园吧,位于人造的湖心岛之上,一整片湖泊都是庄园的范畴。”
由于东方人过于宽阔的社交圈,光是横滨的那栋小洋楼根本没有办法容纳所有来参加生日会的人,因此要另选一个地点才行。于是,拥有庄园的几位异能者便心照不宣地拨通了电话,前来推销自己。
“人工湖又有什么值得玩乐的呢?那还不如来我的庄园,后山种满了言秋你喜欢的郁金香,上面还放养着好几只小鹿,性格都很温顺。”安妮勃朗特语气温和地开口,只不过说出来的话却没有那么礼貌。
“我的庄园也有,而且还有成片的葡萄架,到时候一起去摘葡萄多好?”狄更斯毫不示弱地开口。
“葡萄架?谁稀罕?”从小到大都生活在乡村里的贵族小姐不屑的开口,随即清了清嗓子,“奥斯汀家族在格拉斯哥的庄园面积可是以上这几位的好几倍不止,无论是葡萄酒庄还是花田都应有尽有,旁边就是天然湖泊。言秋,到时候我们可以顺着河道划船,森林里头有很多对人类友好的动物。”
“那种乡下地方?你也不看看那差劲的基础设施。”维克多雨果冷笑一声后说道。
简奥斯汀瞬间炸毛,就算隔着电话也能感受到她身上层层飙升的气势:“你敢说你的庄园不在郊区?最起码我在那个庄园住了很久,一点问题也没有——你在你那个庄园住过几回啊?巴黎公社最长加班纪录的持有者维克多雨果先生?”
“咳,我们都冷静一点。”安妮勃朗特恰到好处地站出来叫停了刚刚起步的又一场争论,把问题又抛给了东方人,“这毕竟是言秋的生日宴,还是让言秋自己来决定吧——言秋,你想在谁的庄园?”
电话里忽然安静下来,就像是所有人都在耐心的等待着东方人的回答。季言秋眼神飘忽不定,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看向了坐在自己对面正在安静看书、但其实注意力一直放在自己身上的金发男人,心一横,还是说了出来:“抱歉……我已经定好要在王尔德庄园举办生日会了,奥斯卡对这次生日会的地点很在意。”
已经不是单纯的在意了,甚至可以被称之为执念,近几天以来总是若有若无的暗示着这一点。
听到这个答案,王尔德终于放心地将余光收了回来,要不是嘴角在控制不住的上扬,或许真的会误认为他在认真看书。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最后是简奥斯汀幽幽地说出了所有人的心里话:“这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吗?”
王尔德,还真是狡猾啊。
虽说参与了生日会地点竞争的友人们心有不甘,但毕竟是寿星自己选择的,最终也还是毫无阻碍的认同了这个地点:没办法,如果说位于伦敦郊区的王尔德庄园还有些不合适的话,处于爱尔兰、拥有一整片森林的旧王尔德庄园就可以说是没有一点缺点了。
站在那似曾相识的大门前,季言秋有些恍惚,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先前在异能武器的影响下做的那场梦。
还真的和梦中的王尔德庄园一模一样啊……
王尔德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用手背轻轻的碰了碰他的手背,将爱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轻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忽然想起来之前我在梦里见过这里。”东方人将头转过去,那双深棕色的眼睛里头流淌着明媚的笑意。
“梦里?”王尔德下意识重复了一遍,“那个梦里都有什么?”
“嗯……”这个问题问的好。季言秋沉吟片刻,思考了一下以什么样的说法说出来才不会让醋坛子转生的王尔德老爷吃自己的醋。
过了许久,他只能含糊不清的说道:“梦到你了。”
王尔德的眉眼顿时舒展开来,脸上的每一个细胞都洋溢着喜悦的气息,但还是要佯装矜持地说道:“是吗?说不定这场梦是预言梦呢。”
季言秋目光游离一瞬:“唔……也许吧。”
另一条时间线上的王尔德也是王尔德,他这么说没有一点问题。
位于爱尔兰的王尔德庄园远比在伦敦郊区的那座大上不少,主建筑的后方还有个不大不小的人工湖泊,水面上有几只洁白的天鹅晃悠悠地游过,每一只都油光水滑,看上去就被养得很好。
果戈里看见那几只天鹅,顿时摩拳擦掌起来,身周洋溢着要干坏事的前奏。费奥多尔瞥了他一眼,熟练的开始打小报告:“爸爸,尼古莱好像很想和天鹅玩。”